轩从沉沉睡梦中醒来,眼前仍旧模糊,盯着头顶幛幔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他记得在竹林中阳炎嗜心,然后,便昏了过去。可是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何自己在这儿?
撩开紫色床幔,打量这个地方,便见此间厢房素雅恬淡,靠墙的小几上置着个Jing巧的香鼎,鼎中似乎是燃着什么香料,淡淡的味道,舒缓全身。
轩下床,这个房间只有自己一人,周围也感觉不出丝毫人气,空荡荡的。他推门而出,才发现原来方才的厢房是间内室,外边连着个书房,里边笔墨纸砚摆放齐整,窗边的墙上挂着柄长剑。那剑鞘镌镂着复古的雪梅花,剑未出鞘,远远的就已经感到剑气恢弘凌厉,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轩看着剑鞘上的梅花,思绪飘远,梅花,雪梅花。神色一凛,这儿是逝雪宫?
走出书房,外边早已是华灯初上,夜色中,亭台楼阁,水榭竹桥,穿花长廊,Jing巧飞檐,风中铃铛……无处不是细小求Jing,Jing心雕琢。
在周围走了一圈,不知为何,除了自己,并无他人,这儿原本住着谁?不得而知。
后来,轩发现这儿竟是处小岛,在某处岸边,架着座白色的桥,在浩淼的湖上一直通向对面。踏上桥梁,在桥上约摸走了半个时辰,总算看到了岸。轩自认为自己脚程还算快,半个时辰,可想而知,这座跨湖的桥有多长。
一上岸,轩便警觉地感受到周围有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在他身上游走,还不止一个人,似乎是潜伏在周围,一般人很难察觉。
轩没有动手,既然自己昏迷时都被人带回了逝雪宫,这些人应当也知道有自己这么个外来人存在,他们要是对自己不利,怕是早已动手,也不会留到现在。于是,轩故意向前走去,静观暗处之人的动向,却发觉他们并未动作,任由自己走动。不解这里的人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既然他们并不阻拦自己的行动,那就趁机走走,探探底细也是好的。
打定主意,轩一路畅通无阻。穿过一片小小的树林子,视野中出现了成片的白色建筑群。不同于岛上Jing巧别致的风格,那些建筑大都建在几十层台阶的高台上,庄严肃穆,巍峨雄壮,气势非凡。
只是随便转转,也不追究个方向,夜风吹来,扬起发丝和衣衫,轩皱了皱眉,这风中竟有血腥味,还有……杀气?
认准了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轩加快步子,朝着南面而去。
南边是块类似于广场的空地,那儿是血腥味和杀气最浓重的地方。
血ye从伤口处流出,一直蔓延在白色的石间,布开一张仇恨的血网,笼罩着广场中央的几人。一身黑袍的男子执刀,嘴角挂着Yin冷的笑容,刀上血迹斑斑,血水顺着刀尖低落。远处六个白衣女子和几个老者只是遥遥观看,那几位前辈脸上表情复杂,奈何身体不受控制,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中央一面倒的局势。
与黑袍男子对峙的分明就是那洛城主,他身后竟是负伤的洛烬。这情况来的诡异。
轩不解,其他人呢?来到这儿的怎么只有这几人?大师兄他们呢?
远处一处屋顶上,高高站着一人。白色衣袂,紫金发冠,银质面具,在月下负手而立。任凭场中局势危急,他都纹丝不动,除了身影外,毫无内息杀气可感,似乎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那是个高手,还是个深藏不漏的可怕高手。
数道劲风向轩袭来,疾劲刚猛,本欲闪避的轩,却发觉早已失去先机,躲闪不过,全身罩门尽显。然而那几道气来势汹汹,却只是轻轻落在周身几处大xue,让他不能动弹,力道轻柔地仿佛羽毛飘落。轩运起内息,只觉气脉不畅,也无法强自解xue。
方才,那屋上的男子只是手微微动了动,,便不再看轩这一边。
那人难道是不愿自己搅这个局?轩心中苦笑,只能静观场中数人。
“独孤暗,你以强凛弱,如此羞辱老夫,真是卑鄙无耻之极!”洛城主突出一口血,愤愤骂道。局势早已背离了预期的轨道。本该去绞杀林中众人的独孤暗却意外地对自己动手,奈何竟然还有几个老家伙在旁,心中的疑惑也不能吐露,以求解释。
黑衣丝毫不乱,脸上杀气尽显,手指划过刀身完美的线条,独孤暗噙着冷冷嘲讽笑意的脸,让人想到嗜血的妖魔。
“你该问我,为何对你这个盟友私自出手?”此话一出,洛城主和洛烬神色一凝,不远处的老者也尽显疑惑。
眼角瞄过那几人,洛城主故作困惑和愤怒,道:“什么盟友?!我与你魔宫势不两立,尔等妖人休得胡言乱一!!!”
“既然洛城主记不清,那么本座就一点点地提醒城主。”说话间,带刀凌空飞跃至对方面前,顺势砍下,洛城主堪堪避过,却仍是伤及手臂。
还未来得及喘息,独孤暗又一侧身回转,双脚踏落间,刀锋迎面袭来。洛城主挥掌架开刀势,身子向后退却十数步。
“洛烬,还不动剑!你要看为父死于对方屠刀吗!!!”
“我……”洛烬并未立刻上前助战,神色复杂,似乎做着什么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