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中,夏如桑一脸菜色的凑到桌案上的水晶球,目不转睛的锁住球面上呈现出的微小画面,观看了几秒,眼睛眨了N次后,头一低败下阵来。抬身按揉了下酸涩的眼睛,楚楚可怜的对旁边矮了一截的巫婆道:“婆婆,水晶球的监视分辨率太低了,做个电影的荧幕费不了神,高享受才是真享受。”
拿着放大镜对准水晶球的巫婆,眯着小眼睛通过放大镜的凸面,稍稍看清了画面中的人,脸上没有表情,好像在看两只虫子,而身边叽叽喳喳建议的夏如桑,就是一只麻雀。“实地围观比这更清楚。”
“好吧。”夏如桑退一步,“看不到Jing彩的画面,起码也装个音频啊,至少还能明白他们在交流什么话题。”
站在对面的斐尔,对着水晶球的画面研究了会,认真的摇着头,“不像交流,肯定是谈判,妖男很生气,估计谈判失败了。”
妖男。。。夏如桑猛翻了个白眼,“拜托,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哇。”斐尔一声高叫,“开杀了。”
“啊,这么快。李小龙版的武术吗。”夏如桑眯着眼睛再一次凑到水晶球上,黑色衬衫的遗忘俨然换上了暗红的长袍,手中的红线绕在空中化成了一团火球,对面的白衣美人温怒的脸上有种凄凉的绝美,张手散开漫天的冰箭。
一群乌鸦飞过头顶,夏如桑呆傻的看着画面中只会出现在玄幻魔法类剧情中的激战,打了个激灵把苗头指向不急不躁的巫婆:“婆婆,你在水晶球里加电脑特效了吧。”
巫婆拿下放大镜,不温不怒的还是那句话,“实地围观比这更清楚。”
“。。。。。。”
另一边的斐尓可乐着了,遗忘和妖男都是他讨厌的类型,不管哪一方赢,他都会大力支持。
再说遗忘与三月,几个回合后,三月的身后,大片树木燃起熊熊大火,遗忘的身后,遍地碎裂的冰晶,两人却是毫发无伤的站在对面。
三月带着一息希望:“为什么不杀我。”遗忘对他手下留情,是否就如他不会伤害他一样的原因。
“你死了,整个幻术就会崩塌,进入幻术的人只有死路,也包括我在内。我怎么舍得杀你。”遗忘漠然的弹了下衣袖上冰箭融化下的一滴水珠,没有看向失色的三月。
这真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三月咬着唇瓣,遗忘曾经也是破,还有谁比他更了解破的幻术,他居然还妄想男人仍然是爱着他的。
盯着那身暗红色的长袍,如果那道红再鲜艳些,不正是新人喜庆的喜服吗。他从没看过遗忘穿过红色的衣服,哪怕他们成亲的那日,也没有一件喜服。原来,红衣的他,这般的气宇轩昂,神明爽俊。
“我现在才发现,你很适合红色。”修,名为修炼,实则是替代红娘的神职,衣服皆为红色,可惜,不是他想要的红。
“你想说什么。”
这一刻,三月终于想通了一件事,他与遗忘拥有了凡人羡慕的永恒生命,也拥有了情人间永恒的纠缠,偏偏没有了永恒的爱情,他们结束了。
当空唰出一张白纸,透着无限哀绝的双目轻轻扫过,纸上金光淡扫,几排黑色墨字苍劲显出。三月看了一眼提起手臂咬破了手指,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是我为了逃避红线安排的姻缘,选择了你的感情。如果在去西城之前心甘情愿的接受红线创造的命运,那我已经是妻妾成群的何三月,你还是执行使命的破。今天的一切,怨不得任何人,皆是何三月痴心妄想换取了这一场孽缘。”
手指压上了白色的纸面上,留下一抹红色的指印,那是他的回忆,也是回忆的终结。
“我们的开始因我而起,我们的结束也因我而终。今后,你做你的修,我做我的何三月,再无关联。”
三月转身离开的那瞬,遗忘有一刹那伸出了手臂,只不过,没有抓住白色的衣角,而是接住了飘舞在空中留下指印的墨文。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做到了。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束,成为修,是想陪着你,不是失去你。”紧紧的攥着手中薄薄的纸,心里的伤痛就像起chao的海浪扑打着海岸,一次比一次强烈,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在窒息的海底。
失魂落魄的走回小屋,屋门外已经站好了迎接他回来的巫婆,夏如桑。遗忘瞅了眼屋中还有画面的水晶球,了然了一切:“你们都看到了。”
“看是看了一点,就是没看明白。”老实不讳的夏如桑挤到遗忘旁,厚着脸皮的问:“美人临走前给你写了什么?能不能透露点,”
遗忘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大方的将手中攥得不成形的白纸丢给夏如桑,与巫婆问候之后就回内室了。
“这么容易就到手了,那一定不是很重要的信。”夏如桑有些失望的摊开纸张,那是一排繁体字,从右往左的顺序排列,“卧槽,美人出生古代吗,写封信也不用把古文学发挥的这么淋漓尽致吧。”还好繁体字难不倒他,大致阅完后,夏如桑随即抚胸大笑。
夏如桑的笑声引起了屋内无聊的快打瞌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