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前世
“公子,她们怎么处理?”辞月是指已然吓僵了的歌姬。
“看着办。”肖若湮不在意,那些女子听不到他与马群的对话。
“辞月姑娘,可否留她们性命?”柳轻尘有些踌躇的声音响起,这其中有许多女子与他有过云雨之缘。
辞月淡淡地看了眼柳轻尘,没有说话,只是走向墙角,拿出瓷瓶,将药丸尽数倒在手心,看了眼挤缩在一起的浑身颤抖的歌姬,叹了口气。
“想活命的,自取一粒服下。”
“这是什么药?”见众女愈加惊恐的表情,柳轻尘不安。
“毒。”辞月对着惊起的柳二公子温婉一笑,缓缓道来:“此药于身体并无伤害,若无药引催毒,自不会发作。”
“呼……不早说!”柳轻尘松了口气,转身,却撞上肖若湮深潭似的眸子,登时心停跳了半拍。
骤然,门窗大开,阳光乍泄,众人还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那危险莫测的少年已带着自家侍女,飘然而去。
“哥……”许久,柳二少才收回了目光,若有所失地喃喃;“这样的对手,好可怕!”
“不是对手——”柳氏族长沉默了半响,暖玉般的脸上已失去了惯有的温润,平静如水一般。
“我,已经将柳家……交到他手里了……”
没有理会胞弟的惊呼,,这个被柳氏全族视为支柱的青年笑得有些无奈。
“我在赌。赢了,我柳氏再不用仰人鼻息,惶惶度日;若是输了……”
“输了,会怎样?”柳轻尘问得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柳如烟勾起了嘴角,烟笼似的眼中有一丝期翼。
“我只知道,他会赢,而我,会助他——倾尽全力!”
此时,一辆华贵的马车正在街道上疾驰。
“公子,那马群……”辞月问得迟疑,她没有听到肖若湮与马群的对话,但若是无事,公子不会这般急着回去。
“通知开门愁风和晦门离怜,紧密监视落日城到临湘的所有关卡,凡发现楼兰皇室,立即回报!还有,将意雪召回,也许……会动用‘魅杀’!”
“什么!”辞月低呼,却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单膝跪地:“楼主恕罪。”
“呵。”我当真这般可怕?
“楼主……究竟……”辞月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可是这次公子竟然要动用“魅杀”,算是看着少年长大的她不免担心。
摆手阻断了女子的话,少年侧头,纤细素白的手指挑开马车上华丽的窗帘,没有面具遮掩的半张脸在阳光下苍白得透明,连唇色都是虚幻的淡紫,似是要稀释于空气之中。
良久,当辞月以为少年不会回答时,才见的浅色的唇轻轻吐出了一句叹息:“弋烈,他要来了……”
“弋烈,他要来了……”
“弋烈,他要来了……”
“弋烈,要来了……”
“弋烈,他……”
“弋烈……”
“烈……”
寒潭一般的黛色瞳眸变柔,那如水般潋滟的——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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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柳如烟紧锣密鼓地收购秋粮,调动资金,忙得七窍生烟。而暂时接管柳家产业的柳轻尘则被偶生恶趣味的肖若湮惊得六神不附……
倚云绣坊
肖若湮扔了面具,乐此不疲地试穿着他所设计的服饰:贵不可云的晴空绕霞紫袍,清雅俊逸的祥云笼月白绸,明艳夺目的千羽织金帛,缥缈恬静的百叶纹竹衫……
一人高的“水晶镜”(肖若湮造的现代镜子)前,少年隐藏了锋锐,释放了妖魅,一抬手,一投足,真真叫风情万种,也不用多余的姿态,已经被惊为天人。
倚云绣坊向来是名媛贵妇青睐之地,而今日,自视甚高的她们几欲上前攀谈,却被肖若湮所流露的高贵疏离所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美丽的少年飘然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临湘乃富硕之地,不乏自命风流之人,肖若湮如此高调的登场不啻于从天而降的一块青石,搅乱了一池春水。不消两日,“倚云美人”之名已是人尽皆知,有亲眼见到肖若湮的人将其绘于纸上,一时流传于教坊。而绣坊所出的新式衣袍也备受好评,附庸风雅之人以之为风尚,大有供不应求之势。垄断丝绸行业的柳家狠赚了一笔,柳二少笑没了一双桃花眼,忙不迭将其推广至全国。于是,束腰宽袖,低襟长袂的“肖氏制衣”风靡全国,一跃成为夜焰国的标志服饰——这是后话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悠闲地靠在软榻上,一手枕于脑后,似是假寐,一手却拈起一玫红艳欲滴的樱桃,一脸饕餮。房间的另一边,身着烟青色长袍的夕颜临窗抚萧,萧音渺远,伴着细风,缭绕于男人飘荡的发间。
浓烈与清浅,靡艳与潇洒,竟是令人无从涉足的和谐!
不得不说,柳二爷推门而入见到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