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星坠世
夜刃:你说,泪,是苦涩的附庸。
可是,为什么,在你的怀里,我泪流满面?
“娘娘,用力……用力啊……”
“出来了,再加把劲……娘娘……”
华丽的宫殿内,软榻之上美貌女子的苍白而染上一丝煞气。
殿外,华衣缠身的父子正焦急地踱步,殿内的惨叫牵动着他们的每一根神经。
随行的侍从肃立两侧,却已是战战兢兢——他们的王曾两次想冲入殿内,都被冒死挡驾,若还有第三次,恐怕再无人敢栏!“上天垂怜,保佑皇后平安产下皇子,不然……吾等性命不保……”诸如此类的祷告在每个人心中都已默念了百遍,皇后的气息却越来越弱。冷风吹来,侍卫们汗泠泠的后背升上一丝凉意,所有人都感到了危机,却无人发现宫墙之上,那笑容清冷的一袭白衣……
“啊——’’随着那声分外惨烈的痛呼,宫妇们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双目紧闭但呼吸均匀的小皇子用锦被抱起,已有人通报圣上。随着一行人步入内殿恭贺之声迭起,当然,无人知晓他们刚出生的小皇子的复杂心绪。
没有睁眼,肖若湮仍能猜到自己的处境——是,穿越了……尽管意外,却没有哀叹,或许,这个时空,更能包容自己。只是,为什么这个身体是个婴儿,还……是个男婴……
很无语地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双灵气四溢的眼眸,一个衣着华丽得有些过头的七八岁男孩,正惊喜地望着自己。“哇!母后,皇弟长得好可爱啊——"说着已将魔爪伸来……
忍受着脸部的蹂躏,若湮啼笑皆非,不禁恶向胆边生——侧头含住那粉嫩的小指,shi软的小舌与之缠绕纠结……
“太子殿下,小皇子饿了呢。”宫女的低笑令男孩脸上泛起了红晕,若湮则笑成了狐狸状:在旁人眼中,他们的小皇子只是卖力地吸皇兄的手指而已,殊不知……呵呵,只是,这黄毛小儿竟明白他行为的含义,不愧为皇室子孙!若湮眼中笑意更浓,未发现男孩脸色一变。
“啊!”口中手指猛然抽离,他无反应过来,已被抱至榻前。男孩清脆而略显惊异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父王,母后……皇弟的眼睛,是黑色的呀!”
“哦!”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抱起,那个威严的中年男子——他名义上的父皇正审视着他,茶色的眼眸中寒光涟涟。
“皇上……莫吓着孩子。”女子的劝慰中有一丝担忧。
父皇眼中的冷意随女子温润的言语消逝,眨眼间,已是慈爱满满。“有什么打紧,无论瞳色如何,都是我夜氏皇嗣!”
虚伪啊——他打了个哈欠,闭目假寐。
“儿子睡了,轻点……”皇后温柔地接过婴儿,哼起摇篮曲一如寻常人家……
寻常……人家……肖若湮的唇角微微抖动,已无意深究自己的处境,这份温情,是他从未享受过的奢望。
泪,迷了双目,他不敢眨眼,生怕这苦涩的ye滴,打碎了暖意。
心思各异的一家在静默中享受昂贵的温馨,却无人察觉——大殿内的数百侍从已悄然倒下,一白衣男子立于他们身后,无声无息……
“呵……”宛若清溪的声音打破了一切。
“什么人!”
夜帝在扫视一番后蓦然变色:“你是何人!夜闯禁宫,企图何在!”沉稳从容的语气,却因紧握的双手而邪路了内心的紧张。
面对夜焰国的君主,白衣男子只淡淡一笑,似是慵懒地抬头,扫眉一笑:“取走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语音未落,白影一闪,皇后怀中的婴儿已落入他手。夜帝在一旁看得惊心,方才的一击若是用于取命,那……。
“弟弟——”
“还我皇儿——”
太子与皇后的惊呼交织,打断了夜帝的思绪,亦令肖若湮侧目:又要失去了么,自己,才刚刚得到呀……
“哈哈……”白衣人眼中玩味更浓,撩开包裹婴儿的锦被,雪玉般的左肩上,一泪形胎记隐现,在宫灯的锋芒下弥漫着缕缕哀凉。
“墨瞳,目含江山,手握天下;泪印,怨覆三国,魔舞四海。这般惊世之才,若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必堕落成灭世之魔,万劫不复……”凝视着目光由冷傲转为澄澈的小小人儿,男子的语音逐渐空灵,如他的相貌一般,令人想起了神……
“不……无论他是不是灭世之魔,他都是我的孩儿!求你……放过他……”皇后的哀求成了咽呜,而太子在她说到最后一句时已峥然跪地:“求您,放过皇弟!否则,我夜氏皇族会令你难容于天地——”若湮眨眨眼,轻呼出一口气,先礼后兵,这小子是谈判高手啊!
“够了”夜帝厉声喝止儿子,生怕触怒眼前能力未知的危险人物,况且那个孩子,是个异类呀……权衡利弊之后,他望向白衣男子,疲惫的开口:“你走吧——把他带走。”
“父皇”
“住口”声色俱厉地打断儿子的反驳,夜帝拘住欲挣扎下床的妻子,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