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江彦身边的一个着青蓝色棉布长衫的仆从道:“爷别生气,二爷前日听到家里来报说爷受伤了,着急的不得了,急忙向主薄大人请假赶回来。”
江彬自然不是真生气,前世他在江家是最小的,还从没当过哥哥,也怕露馅儿,只能按着原主的记忆来对待这个便宜弟弟。
江彦因是家中幼子,虽自幼丧母,但父兄确是对他极好,父亲去世后由哥哥江彬抚养,江彬算是看着这个幼弟长大的,感情自是不一般,对其极其宠爱,江彦虽没被惯出嚣张跋扈的性格却也是个不思上进只知玩乐整天招猫斗狗的纨绔子弟,江彬无法,前些年花了大价钱给江彦捐了个国子监生的名额,只待江彦在国子监混个几年再给他捐官。
江彬面对眼前的清秀少年有些无奈的扶额,让他继续这么惯着江彦是不可能的,而今想要做些补救措施又只得从长计议,所幸记忆中这少年在他这个兄长面前还是很乖觉。
那少年看着江彬皱眉,慌忙问道:“哥,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口疼啊?”江彬回过神来看着少年急切的脸,笑了笑:“无碍,你这一路赶回来也累了吧!去,下去换个衣服陪哥吃饭。”江彬注意到少年眼下的青影,显然是这两日担心哥哥没有好好休息。
不觉在心里叹口气,这原主虽在历史上留下了持宠专权的恶名,却也真是对弟弟好。
之前江彬那个妾氏是江彬已过世的娘家张家的姨表侄女,她仗着江彬只有她这么一房妾室还是已过世的老夫人娘家人,加之江彬平日对自己的宠爱,这妾室就私下里跟丫鬟婆子碎嘴说江彦克死了父母,这话被江彬知道后江彬大怒,当即就让人拿着那妾室的身契把人给发卖了。
那妾室的父母是张家族亲,和家族关系较远,又不懂得经营,日子自是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当初为了攀附权贵上赶着把女儿给江彬作妾,江彬之前虽也是个普通京官,但在那妾室父母来看已是相当不错的了,这几年那妾室家人靠着江彬的名头做了不少恶事,也得了许多好处,这些江彬虽知道却也不甚在意,知道他们没胆犯下什么大错倒也由着他们去,只是那妾室犯了江彬的忌讳由着人说江彦,自是不能容她。那张家父母得知女儿被发买自是不肯,来江府闹了两次,江彬厌了直接让管家把人给打了出去。
只是不知这江彬若是知道自己在正德帝死后落下被诛杀还累及家人的罪名会如何?罢了,如今自己成了江彬定护着自己和那少年安全,也算是全了原主的一番心意了。
正想着小柳儿来报:“爷,晚膳是摆在花厅,还是直接摆在爷这儿?”江彬觉得乏了就说:“直接摆在这吧!把二爷叫过来吃。”小柳儿听完应下,让人去请江彦。
江彦换衣服时下人已告诉江彦江彬升迁的事,江彦也替哥哥高兴,忙换了衣服。江彦过来时,晚饭已经摆好,江彬坐在桌旁等弟弟,江彦给江彬道了福上桌,兄弟二人一起吃了饭。吃过饭后,江彬便要江彦下去休息,江彬自己洗漱完后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江彬洗漱完毕就听下人来报说弟弟江彦过来了。还真是个孩子,江彬笑了笑。小柳儿在旁边凑趣:“爷,二爷这还跟小时候一个样儿呢!”
正说着,江彦已进来了,老老实实的给江彬请了安,就说:“哥,我过来陪你一起吃饭。”
“臭小子,是我陪着你吃饭吧!去,让人加两个二爷喜欢的菜。”笑骂一声,又让小柳儿去吩咐人加菜。
江彦听了这话,就知哥哥允了,江彦还是少年心性,自是很开心。吃过早饭,江彬带江彦去了江彬的书房,问了江彦的学问。
江彦自是一问三不知的主,正想着怎么耍赖免了哥哥责骂,却哪知江彬问完只说了句课业尽力就好,又嘱咐了几句,就放他走了。
江彬问完江彦课业,已知这小子无心学习,想着这个时代学的那这个宋明理学,虽然有Jing华之处但学的久了人难免迂腐,江彦既不愿学将来教他些别的就罢了。
江彦走后江彬细细的打量起原主的书房来,原主虽是武官,这书房却是风雅别致。不过这书房中的存书就有点不够看啦,到不是说书少,而是种类上除了经史著作这类大路货之外,只有一些兵书,江彬随意翻了翻竟意外发现有几本兵书是善本,这要是放到现代可是值了大价钱。
正想着管家来报:“爷,这是这几日里送来的贺礼,除了一些摆出来的,都已入库了。单子在这里,爷请过目。”江彬结过帐目扫了一眼,嗬,光是半人高和田玉雕的福禄摆件就两个,竟然还有一个波斯的琉璃瓶,难怪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说。
“嗯,拿给二爷看看,让他挑几样。”江彬把礼单交给管家。“爷,小的昨日趁着东西没入库就给二爷看了单子,二爷说用不着,小的才让人都给入库的。”“嗯,你下去吧!”江彬点了点头,心里又对原主对弟弟的疼爱判断升了一级。
“爷,明老爷来给爷道喜,管家带着人去花厅了。”小柳儿来报。
“嗯,我这就去。”江彬起身见客。
这明老爷是江彬的庶叔叔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