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曜看着和冰山一样的男人并立的席远,按理说两个男人在一起总是有些怪异,但两人显得如此契合、毫无突兀感。下意识看向自己身旁的小主人,不意外的,他眼里隐隐的,是掩藏极好的一丝黯然。
接下去一干人忙活的忙活、散的散,一切按照席远的吩咐开展。
席远似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快走几步。走到火曜和暗夜面前时,席远挑起眉,火曜顿觉不妙。
扑进情人的怀里,双手也搂过他的腰身,席远枕着对方肩窝的头磨蹭了几下,然后发出满足的叹息声。真是奇怪,现在光闻着这男人身上的味道就觉得安心。
暗夜早在席远扑来的时候就接了个满怀,现在半搂着对方的肩轻声道,“累?”
席远轻笑一声,又是一顿磨蹭。自己发现这个习惯时,下意识地联想到蓝沁养的宠物狗——总是喜欢坐在别人的怀里磨蹭。原来,被人宠爱的感觉确实不赖。
火曜心里那个恨啊,恨不能在席远脸上烧出两个洞。凭什么小时候最亲近自己的小主人,现在连碰都不让自己碰,而这个三心二意的家伙就能随便。。。。。。蹭?!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火曜敢指天发誓,他扫向自己的眼神里是挑衅!但席远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席远总算在情人的怀里改抱为靠,抬起下巴点向火曜,淡淡问着,“我和他,谁好看?”
反应稍大的有两人,火曜先是一愣,而后一腔怒气堵在喉咙间不上不下。这什么破问题,小主人一副‘全天下除了怀里人,其余人全是狗屁’的模样,答案根本可想而知好不好?!
秦晓则是诧异,前世席远只穿红色。‘穿红色,受伤也看不出来不是么?’那人曾这般说道。
‘不仅是这样。’秦晓听了他的回答时,心里下意识质疑。
他曾经偶然经过卫生间,看到席远大吐特吐后反复洗手。若不是空了大半瓶的洗手ye,对方如平时淡薄的神色几乎骗过自己。
叔叔听完自己的描述后,叹了口气,“他今天出过任务。”叔叔的叹气声像锤子一样重重砸在少年秦晓的心里,也是那一刻,他产生接近那过于凉薄的人的念头:明明厌恶血腥,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呆在这?
一直以来,这人用红色掩盖身上的血腥。所以重生后换上白衣,秦晓一点也不惊讶。就连今日见到熟悉的红色,也只是有诸如‘啊,还是如此。’的失落。
但始料未及的,对方仅仅是因为。。。。。。吃醋?
没有比他们更了解席远的人了,这番明目张胆的挑衅绝对是。。。。。。‘预谋’,秦晓的大脑给了定义。
果不其然,暗夜给了预料的回答,“您,好看。”
火曜瞪着席远脸上那碍眼的淡笑,心下狠狠唾弃道:收回前言,这男人一如既往,不,更加令人讨厌!
。。。。。。
回到庄园的房间,秦晓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怕?”
在世人看来,席远是权倾朝野的王爷,暗夜怎么也是高攀。但秦晓知道,情感没有优劣之分,反倒是先后之别。
见惯了温润如玉的蓝沁缠着叔叔不放、随和睿智的叔叔两里外见了就跑的场面,秦晓也稍微了解了些爱情对人的影响之大。。。。。。但若对方是席远,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席远点头,他的独占欲大到介怀先于自己发生的事情。。。。。。暗夜是唯一特例。倒不如说,他本以为暗夜完全属于自己,但看到火曜对他言听计从和不加掩饰的敬爱,出乎意料的,席远承认,自己有一瞬间乱了心神。
不论火曜的美貌,单指其背后的势力,暗夜真的甘愿被束缚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当黑道少主?日后会不会懊恼?会不会更喜欢火曜的直率。。。。。。诸如此类的猜测搅得他不耐,于是有了挑衅式的举动。
穿上红衣时,可以说没有考虑过其他问题,而是一股不服输的较劲意味:他的前半生我无法参与,他的后半生我奉陪到底。
啊,他居然为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了。席远此时倒是想笑。轩辕翎当初的疑问也已经有了很好的答复——自己的心,在这男人身上。
说到护短的男人。。。。。。秦晓冷冷扫了暗夜一眼,‘让情人吃醋,差劲。’不过暗夜显然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他满心满意只看得见自己的主人。
秦晓总算想起正事,“你什么时候。。。。。。”不,他是席远,猜出不是难事。
他和肖木追随,除了放心不下,还有内疚。当初是他们推波助澜,才让徐宵顺利接近席远。
追根究底,他们都是间接害死席远的帮凶!唯有这件事,他们无法原谅自己。
“与你们无干。”他们了解彼此,席远一眼看出他的自责,“是我大意,才会相信他。”喝下那杯酒、没有察觉刹车被做了手脚也是自己的错。
暗夜没有说话,他只是将微微发颤的人拥进怀里。他爱着这人,不是这个灵魂就不行。自己可以感激上天将这人送到自己身边,但不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