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沈漠看着慕寒,经微的有些害怕,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慕寒,不带一丝的温度,拒人于千里之外。
“暗影是我的影卫,从小就跟在我的身边。”沈漠轻咳了一声,这种时候,自己总应该对他解释些什么。
慕寒点点头。
“这里是我家。”沈漠竟傻傻的说出这么一句。
“沈公子,你不需要向我交代这些。”慕寒冷冷的起身,欲向外走去。
“等等。”沈漠见他离开,急忙从床上挣扎着起身拉住他。
慕寒见他如此,终是不忍,复又坐回远处,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
“我……我没有想过瞒你什么。”沈漠想要继续解释,慕寒摆手拒绝,他不想听这些,一点都不想,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回长春院,这里并不是他的世界。
“慕寒谢过沈公子救命之恩,还请公子安心养伤。”慕寒拍着沈漠的手。
沈漠见他如此生疏,心里痛的很,却又知道自己对不住他,一面说着爱,一面瞒着这么些事,他不问,自己便不说,他若问了,自己便找个借口推脱过去。
慕寒如今这般对他,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很多事,他不能说。
“慕寒有个不情之请。”慕寒淡淡开口。“公子能否着人前去长春院报个平安?”
沈漠点头。
两人相顾无言,只是这么坐着,谁也未曾再开口。
夜深,侍女送来的食物,也被沈漠赶了出去。
秋凉入户,坐的久了,慕寒感觉到有些很冷,不由自足的瑟缩了一下。
“沈公子,请好好休息。”慕寒抽出手,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沈漠目送着慕寒出去,慕寒的背影消失的时候,沈漠的眼神中再也没有温柔和不舍,Yin冷的让人害怕。
“暗影。”沈漠轻声唤道。
墙角的Yin影中闪出一个人影,单膝跪地,不言一语。
“杀。”沈漠唇中吐出一个字,没有感情,似乎说的话如吃饭一般平常。
暗影点头,身形又消失在黑暗中。
沈漠见他离开,右手捂住胸口,真痛啊……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伤口的疼痛还是因为慕寒,他只知道这一箭不仅带给他身体上的伤害,一种暗中维持的关系已经开始起了变化。
左手微微张开,掌心躺着一枚玉佩,上好的颜色,不知是何缘故,玉佩上的纹路已经不是那么清晰,沈漠紧紧握住那块玉佩。
没有人看见,他紧闭的双眼关不住两颗泪珠。
“慕寒……慕寒……我对你的爱,莫非,你真的不懂。”沈漠伤重未愈,念着这句,渐渐的昏睡过去。
“小琴,你们家公子是做什么的?”慕寒回到房间,终究放不下,问着身边的侍女。
小琴看了慕寒一眼,又低下头,她虽然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只是个侍女,却也知道主子与这位公子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家公子商号的生意一定不错。”慕寒看出她的犹豫,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着。
“算是吧,主子在……”小琴听见这话,下意识的以为自家主子一定跟慕寒交代过这些,不再避讳,想要告诉慕寒前些日子听说的主子的商号在别的城镇又开了分号。
“慕寒公子这样诓一个侍女,传出去不好听吧?”门外插进一个男声,打断了小琴的话。
果然,木墨柳推门而入。
“小琴,你先下去。”木墨柳进屋以后便吩咐小琴下去。
慕寒见他来者不善,也不招呼,只是坐在那里看着。
“木大夫,有何指教?慕寒倒不是诓人,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慕寒被人识破也不着急,想要遮掩过去。
“公子若是好奇,何不直接去问主子?”木墨柳看他一脸镇静,倒是有些奇怪,他原本就好奇慕寒的身份,暗影送主子回来,他也问过,不过暗影一句话的都不说,自己也不好追问,如今看这人,倒还有些胆识。
“哈,若是不便相告,慕寒不问便是。如果木大夫没有别的吩咐,我想休息了。”慕寒不欲与他纠缠,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他需要时间去整理,而不是在这为了不相干的人理论。
“木某僭越了,慕寒公子从何行业?”木墨柳毫不避讳的问着。
“木大夫若是好奇,何不直接去问沈公子?”慕寒用同样的话回了过去,其实,他并没有难为对方的意思,只是急于打发眼前人罢了。
木墨柳虽说是个医者,武功却也不差,听见慕寒这么说,下意识就要动手。
“木大夫息怒,待明日沈公子醒来,请他逐我出去便是,现在我想休息了。”慕寒毫不避讳的送客,再也不想回答他。
木墨柳心里恼火,也不好发作,拂袖而去。
慕寒起身关了门窗,吩咐了一声休息,便不再让人进来打扰。
窗外秋雨飘落,落下点点雨滴,慕寒倚在床上,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