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lun山死里逃生,此时在浙江的嘉兴休养生息,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来竟只逃出了几十人。
“欺人太甚!!”李lun山愤怒的拍着桌子,桌上Jing致的文房四宝被震得颤动。
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抚上李lun山的胸膛,细声细气的安慰着:“莫气,李郎莫气,那茗家小儿也只会这些Yin损的招数了,若是为了他气坏了身子可不值。”这个女人叫水清,正是茗泓安送给李lun山的那个。
当日痕槊领着一队人马救出了李lun山,正是有水清在浙江的边界接应。痕槊说是家姐叫他来救,李lun山本来对着痕槊和水清还是有些怀疑的,不过浙江当地的人们都说对这姐弟俩十分熟悉,也早有听闻水清倾慕李lun山,再加上连日水清的温言软语,李lun山怎么还想得起别的。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杜芝竹抿了口茶。
李lun山憨憨笑着说:“还烦请宜修先生谋划了。”
杜芝竹表情僵硬的应了两声:“先稍作休整,然后回贵州再图谋如何?”
“先生竟是要我咽下这口恶气?!”李lun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我堂堂数省之主,怎肯这样狼狈回去!”
“随你罢。。。”杜芝竹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痕槊也抬步跟上。
这边杜芝竹如何感慨尚且不知,不过经过多日的挺兵前进,尤寒和茗泓翔终于把方炟和杨岩逼到了最后的地步。
青龙山。
这个昔日载满奕皇室贵族少年意气围猎欢声笑语的山脉依旧那么青翠一片,并不太宽的两边山峰上伏着数不尽的弓箭手,山道上便是神情颓疲的方炟一行人。
自知没有生还的可能,将士们索性不走了,席地坐下。
方炟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破烂烂的了,尤寒的兵变突然而急促,这么些日子,方炟带着的将士们由多到少,一路向西北窜逃,终于到了最后。正如方炟自己所说,他早就知道尤寒的心思活络了起来,奕的气数也早已耗空,没有什么值得再为之奋斗了。只是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始终没有被那个人正视过。
哒哒的马蹄声规律的响起,茗泓翔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手中持着一柄红缨长矛,停在了尤寒面前,方炟睁着干涩的双眼,死死的盯住那个迎着光的白马将军,金色的阳光让他看起来像是天神一样。
“。。。风翎”方炟的声音粗噶难听,但他像是一个沾染了阿芙蓉的病人紧紧抱住唯一的救赎,不停地念着茗泓翔的名字。
茗泓翔端正的面容神色难辨,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狠下心。
手中的长矛穿透了方炟的身体,茗泓翔淡淡吩咐了一声:“把奕王好好葬了,其他人乱箭射死。”
很快来了人抬着方炟走了,山崖两侧的弓箭手也都举起了弓。
“茗泓翔!你想不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杨岩一代权臣脸上最后一个表情定格在声嘶力竭。茗泓翔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没有得到停止命令的弓箭手迅速的织成密密的箭网,杨岩的最后一个底牌没有任何价值。
“走吧,庆功去。”茗泓翔留下一声叹息。训练有素的士兵chao水般褪去,为他们数月的作战而成功歼灭敌人兴奋。
茗泓安挥退了副官,迎着漫天的夕阳,骑着马在青龙山上走着,算是对友人最后的祭奠吧。
等他回到营地时,月上梢头,将士们个个喝的烂醉如泥,只有尤寒清醒着,在主帐等着他。
“主公。”茗泓安脸上并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他身上的铠甲反射着帐中的灯光。
尤寒没有追究他的失态,反而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苏州之围已解,数月征战,风翎还是先休息,奕京已夺,我们也该好好休整一番,过些日子还要劳烦风翎走一趟才是。”
茗泓翔的脸色这才松快了些许,他伏倒在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