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lun山一路急行,直逼苏州城下。浩浩荡荡五万大军,所行之处扬起的尘土都骇人不已。
李lun山在近卫的陪同下策马到最前方,抬头凝视城墙上遒劲有力的苏州二字,放声大笑:“哈哈哈,苏州便是我征服江苏的开始。”
他对一个近卫道:“去,去请宜修先生。”
“不必,我来了。”一位青衫墨发的儒雅男子从左翼缓步而来,他手持一卷书籍,视千军万马如无物,淡然自若的来到近前。
“杜先生”李lun山周围的近卫们无一不真诚地带这尊敬的喊了一声。
杜芝竹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李lun山,连敬称也不用直接道:“你寻我何事。”
能让杜芝竹此等惊艳才绝的雅士连名字也不愿叫,李lun山到底多草包也能略窥一二了。那杜芝竹又为何辅他左右,原来,这李杜二家是世交,早年杜家有些落魄,李家没有弃之不顾反而帮衬着,让杜家恢复了元气。
现今李lun山有图谋天下之志,杜母便差杜芝竹倾力相帮。杜芝竹是个孝顺的,母命难为,只得耐着性子为他出谋划策。换句话说,李lun山现在的地盘多半都是杜芝竹帮忙打下的。
“我军即将攻入苏州城,待将其拿下,以后便是不愁粮草,先生又为何近日愁眉不展。”李lun山还是很尊重杜芝竹的,他虽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却还是看得出杜芝竹的价值。
“苏州城里有个茗泓安,此人不在我之下。”杜芝竹缓缓道。
这天下的读书人都爱攀比,便是由雅士之名的杜芝竹也不例外,用个玄乎点的说法,便是神交已久了。
“那又如何,且不说我从未听过什么茗泓安,要是此人真如先生所说,怎么会连我想出的里应外合都无法破解。前些日子,还有从城内传来的书信呢。”李lun山得意的不能自己。
杜芝竹是懒得再看他一眼,迈着慢慢悠悠的步子退到了后方营帐。
说实话,杜芝竹并不赞成去攻打苏州城,他们才打下浙江,不休养生息就去打苏州,粮草是一个问题,士兵经连续的作战也是疲惫不堪。更重要的是,苏州易守难攻,这是所有谋士都知道的事情。
李lun山是个傻的,他从未想到过要在各个势力里安插人手。当然,杜芝竹去做了,只是他没告诉李lun山,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苏州的探子着实不容易安排,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被放到茗府的唯一一个人却没了声息,杜芝竹也确实难办。
而且他总觉得事情不会像李lun山想的那么简单,或许他蹬了李lun山另谋贤主的机会要到了。
杜芝竹胡思乱想之际,李lun山在城外叫道:“城里人听着,现在打开城门饶尔等不死,一盏茶后若无动静,我身后五万儿郎便要强行攻城了。”
只待他话音刚落,城门就被缓缓放下,城内走出一个青年。随后城门又被拉起一半。
“你是何人。”李lun山在马上居高临下。
“在下茗泓安,听闻大人有意苏州,特来迎接。”茗泓安不卑不吭。
“哦?”李lun山打量了茗泓安一番,嗤笑道,“这长相是不比宜修差,其余可不好说了是吧。”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方才听到杜芝竹对茗泓安评价的人听到
四下哄笑一片。
“还请大人带着近卫,再挑选些人马随我进城。”茗泓安丝毫不在意,“剩下的将士还烦请在城外五十里外扎营。”
“这又是为何。”李lun山不满。
茗泓安道:“我们不想打仗,所以归顺。但苏州不是白归顺的,请大人进城是谈条件,大人也看到了,城门被拉起一半,倘若大人不允,我可使轻功回城,而大人只怕要强攻了。”
“你不怕我变卦。”
“所以请剩余的将士赶快在城外扎营,他们把营扎好了,大人再进城,若是变卦,想趁机攻入城内,城墙上的弓箭手会在大军来到城墙下之前把大人先射杀。”
“哼,那我进入城内后岂不一样任你宰割。”
“大人可带千名Jing锐,下达三日不出强行攻城的指令,不过也不用想内应外合了,我等虽因先前来的使者而归顺,其他城民却没有,要是大人妄动,他们会自己烧了苏州城。”
“好!”李lun山听完了茗泓安的讲解喝了一声,“你既已把布置告知于我,我便与你一谈。”
说罢点了千名Jing兵,挥手让剩下的士兵后退扎营。
“待大人进城,我等会命人送出粮草,请。”茗泓安示意放下城门。
“等等!”杜芝竹左思右想觉得事有蹊跷,冲出来一看,竟看到李lun山仅带千名Jing兵要深入敌营,岂不是笑话。
“先生,便是一起吧。”李lun山高兴地说道,有杜芝竹好歹还有个人能出出主意。
“如此甚好。”茗泓安转向杜芝竹,朝他笑了笑。
杜芝竹顿悟,现在的茗泓安非他能自比。只可避其锋芒,不可正面相撞。
“不,我还是在城外等着。”杜芝竹本能的不想直面茗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