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的时候已是酉时三刻,早过了用餐的申时。没想到到了帝心殿,方炟已经坐在几边,命人备好了饭菜。
“王上。”茗泓翔茗泓安行了一礼。
“坐下吃吧,你们一定还未用食。”方炟拉起茗泓翔,牵着他入座。茗泓安自己起身随后也入座了。
大家都是懂礼数的人,一顿饭恪守食不语。带三人皆放下筷子,奴才们收拾了东西,才开始讲话。
“今日诗会,长乐可有收获?”方炟先问茗泓安。
“长乐才疏学浅,众多先达高谈阔论,自然是受益匪浅。”茗泓安敷衍过去。
“纹印降世,想必你们也看到了。”方炟淡淡道,“可曾看到命定之人?”
“未曾。”茗泓翔回答完后不再开口。
“也罢,长乐先休息吧。鸿翔你陪我走走。”茗泓安起身恭送方炟。
外面夕阳还未落尽,瑰丽的暖色渲染了天空。
“奕也就如这夕阳,看着再恢宏,也就要消失。”方炟自嘲的笑了笑,“鸿翔,你是将印吧。”
“风翎,我的字。”茗泓翔不回答方炟的问题。
“唔。。。好字,你不是说表字需父母来定。”方炟笑盈盈的任茗泓翔转移话题。
“嗯,父母定的。”茗泓翔露出些许愉悦。
方炟看到也高兴了起来:“你找到亲生父母了?得了空,定去拜访。”
茗泓翔停住脚步,直视方炟:“旭熙,我是个粗人,脑子没你的好使,但也看得出来,你和长乐很像,都不愿在前途上动脑子,长乐是懒得动,你是知道奕复兴无望所以就不动。你不做没用的事,那些宠女人的心思,别用在我身上了。”
茗泓翔转身:“旭熙,明日我会同长乐离开,下次再见,对我莫要姑息。”
方炟望着茗泓翔渐行渐远的背影:“风翎,我早知子彦心比天高,却是怎样都无法怪罪于你,兴不起一点生气的情绪,总想顺你的意。下次再见,只怕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翌日。
清眉已把东西收拾好了,茗泓安茗泓翔也已向杨国公,方炟,尤寒辞别。只是巧合的是,徐纤纤也是这天返程,于是就同他们一道返回。
返程不向来时那么赶,他们都是一边走一边玩。
奕京到苏州的途中会经过金陵,在那里换乘船只走水路。金陵风景好,特色吃食,青楼画舫,茗泓安打算歇个几天,再上路。
“大哥,莫怪小弟无礼。”在客栈放好东西,茗泓安拦下了茗泓翔,“敢问大哥可有心仪之人?”
“没有。”茗泓翔有些窘迫,俊朗的面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你瞎Cao什么心。”
“我们也来得巧,品香阁今晚在秦淮河有个惜花会,大哥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同长乐一道去见识见识?”茗泓安意味深长的笑着。
茗泓翔摇了摇头:“我堂堂近八尺的男子怎会去摆弄那些娇弱的花卉。”
“咳咳。”茗泓安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花不是真花,喻指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不然长乐为何要问大哥是否心有所钟。”
“荒唐!”茗泓翔活了二十余载,良好的教养让他从未接触过这些,“风尘女子罢了,你也是个有些名气的世家公子,怎可混迹于风月场所。”
“大哥。。。”茗泓安思索着今天一定要把大哥拖过去,二十好几的人了怎能这般不谙世事。却丝毫想不起自己也是童子鸡一个,“那里也有只卖艺不卖身的,去年我遇到的剑兰姑娘和霞草姑娘都是家道中落的苦命人,但也都洁身自好。大哥大可只与她们随意聊天,不一定非要内什么的。”
“不去。”茗泓翔任凭茗泓安说破嘴皮子也丝毫不改主意。
“唉呀。。。大哥莫要此般不解风情。”茗泓安有些埋怨道,“爹娘要是知道大哥同我一道还未见识过女子,长乐回去后定会被责罚。”
“怎么要被责罚?”徐纤纤也理好了东西,“茗大人同茗夫人对茗公子甚是宠爱哪里舍得。”
“徐小姐”“纤纤小姐”二人算是打过招呼。
“是公子要去惜花会,怕被责罚吧。”清眉陪茗泓安参加诗会也有好几年了,自然晓得茗泓安年年不落的惜花会,“去年有剑兰霞草,今年又不知是哪两朵娇花会被公子怜惜。”
“休得胡说。”茗泓安低声斥道。
“哼。”清眉连日被冷落,只道是满腔的爱恋落了空,转身就回到房间不再出来。
“婢子无知,纤纤小姐勿要见怪。”茗泓安现在脸上是过不去的,却也只能伏低做小别让徐纤纤看低了茗家。
徐纤纤轻轻笑了笑:“无妨,茗公子痴绝,但从不乱来,纤纤自是信得过公子,只是今日的惜花会,就让纤纤作陪吧。”
“这。。。”茗泓安未想到还有这么一出,“风月之地,纤纤小姐怕是不便吧。”
“自是以男子装束同行。”徐纤纤这么说了,茗泓安也只能由着她。
“我与你们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