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经至先前与岑越对话处时,又被虚空的墙挡在了外面。
“岑越,我带了果子来给你吃,把这该死的玻璃墙撤了吧。”
无人应答,中间凉亭中也空无一人。
“岑越,你去哪了?”
府院中悄无声息。
“你不在家,那我就在你家住下了。”
柳帷折身往院里其他房屋看去,屋里陈设干净又雅致,虽没有一样多余的物件,摆放的物件却是样样Jing美。
柳帷拿着雕花刻叶纯金制的脸盆弹了弹,撇嘴“俗气。”
匡当,扔下脸盆。
又拿起两个青玉制的茶碗,对敲了敲,撇嘴,“浪费。”
丢下茶碗,捡起桌上玛瑙制的灯台,晃了晃里面的透亮的灯油,撇嘴,“奢侈。”
将房中物什逐个评价了一翻,翻身躺到白玉床上,盖着棉柔如云的蚕丝被,满意勾嘴,“舒服。”
翻个身,枕着幽香暗送的玉枕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就见吱唧攀在窗棂上,怀里抱着几个果子。看到柳帷坐起来,扔了个黄皮果过去。
柳帷接了果子,笑道:“你现在全然把我当成同类了。”
柳帷吃了果子,带着吱唧走出房门,便见岑越端坐在凉亭中,一边的石桌上煮着茶水,红毛鸟在一旁整理羽毛。
柳帷走近,原以为会有虚空的墙隔挡,没想到,竟无障碍物,一路走到凉亭外,顺着墨玉石砌成的台阶,来到凉亭里。
岑越面前摆着一把古琴,修长如玉的手指按放在琴弦上,却并不拨动。
柳帷注意到岑越左手小指上戴了个非金非玉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圆环,泛着一圈幽蓝的光。定然不是凡品,莫非是增强灵力的法宝?
“记不得曲谱了?”柳帷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
岑越并不抬头,只淡淡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要学仙法。”
“我没有东西可教你。”
柳帷脱口而出道:“那不如我来教你吧。”
岑越挑眉,嗤笑道:“你一介凡人,想教我什么。”
“凡人怎么了,你不也是凡人修仙的。”柳帷炸毛了,“我教你什么,我教你曲谱。”
岑越轻笑,抖了抖袖子,整暇以待。
“我不会弹,我哼唱了,你弹。”
岑越点头。
柳帷哼唱了一首现代曲。
岑越觉得曲调甚是奇怪,用古琴弹了一回,似是而非。
修俊的墨眉皱了皱道:“这也算得曲?”
“如何算不得,我们那里有曲有七个音,不像这里只有宫、商、角、徵、羽五个音,自然不同。我刚才哼的这首曲,在那个时空人人都会唱,连位尊如帝的人也要唱。”
“哦,此曲何名?”
“义勇军进行曲。”
“曲名也甚是怪异。”
“你便是听这种乐曲长大的?”
“是。”
“无怪道。”
岑越将煮沸的水,斟到茶碗,推了一碗到柳帷面前,“喝了这碗茶,早早离了这里,否则性命难保。”
柳帷端茶碗的手明显一抖,“你想杀人。”
“不是我要杀,是黑眉蛭要杀。”
“黑眉蛭是谁?”
“一只妖,最喜人血。”
柳帷颤抖,双手捧着滚热的茶碗,强作镇定道:“你不是神仙吗,神仙还怕妖。”
“我自然不怕,你却未必。”
柳帷扔下茶碗,抓着岑越的袖子眼巴巴道:“你会保护我的是吧。”
“不会。”岑越抬手,将柳帷的粘在袖子上的手弹下去。
柳帷控诉,“神仙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叫你现在走。”
“对对对,我要走,你保重啊。”柳帷站起来,冲坐在房顶上的吱唧唤道:“吱唧,快下来,我们回神仙渡。”
喊话声刚落,神仙界轰隆声响,由小到大,由近到远。
“来不及了。”
岑越抬手划下光罩,将整个凉亭罩在圈中。
“岑越,一百年前你毁我元丹,火涂我子孙,今日便要你一并偿还!”一个黑面无耳,长着一张血红大嘴的人形怪物从空中落至府院内。
在他身后尽是黑面无耳的怪物,但未全完成人形,黑压压的一片,不停地蛹动。
那些上半身人形,下半身是水蛭,吸附在地面,立起人形的上半身,咝咝嘿嘿地吐着黑气。
柳帷一骇,惊跌地上。
“妖孽,我岑越若惧你,便不会毁你元丹了,若不是你借了混元斗遁地而去,当日连性命也取了你!”
“一百年前你毁我元丹,今天我不仅要毁你元丹,还要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消失在这三界六道内!”黑眉蛭张开血盆大口,顿时神仙界云天变色,怒风如壁,山动地摇,所有物件以摧枯拉朽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