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自安煜送到司徒缘那里抚养以后她就没见过了,这猛然一见到这么个小孩子,年级小小的但是却摆出一副我很乖很懂事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有些心疼,也许是上了年岁,太后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喜欢这个小孩子了。
她招招手,让安煜到她跟前去,安煜偷偷的瞄了一眼司徒缘,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撞着胆子跑到太后跟前。
“你可是跟在长乐身边的?”太后问道。
安煜见她慈眉善目的,于是也就安下心来道:“是的皇祖母。”
太后看了一眼司徒缘,而后道:“长乐,原本把大皇子送到你身边哀家还有些不放心,你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看来你教的很好。”
司徒缘忙起身行礼,柔声说道:“太后谬赞,是大皇子乖巧,长乐并没有做什么。”
他一开口,众人纷纷看向他,而后窃窃私语起来,这才知道他就是皇帝后宫中唯一的男妃,但由于司徒缘也涂了厚厚的脂粉,原本的面容也被盖得面目全非,虽是看着漂亮但也不及他原本相貌一二。
“哀家见这孩子喜欢,你以后可常带他到我宫中多走动走动。”太后说完轻轻拍了拍安煜,让他回到司徒缘的身边去。
司徒缘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躬身谢了恩。
安榕不由得多看了司徒缘两眼,见他涂得厚厚的脂粉,看起来就觉得有些怪异,但终究也没有说什么,接着他也讲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家宴就开始了。
宫里的舞姬伴着音乐开始起舞,酒菜依依摆上桌来,瞬时大厅里就热闹起来,有些关系近的还会凑到一桌开始聊天,也有些开始互相挖老底,终归是亲戚,倒少了一些君臣的礼仪。
司徒缘觉得无聊,他让安煜快快的吃了些便悄然告退,现在场面有些混乱,他的离席只有善亲王注意到了。
回去的路上安煜终于松了一口气道:“阿么,小煜有些害怕呢。”
“你怕什么?”司徒缘揉了揉安煜的脑袋问道。
“父皇不喜欢我,太后也是不喜欢的,不然怎么从来不曾见过面。”
“以后就会喜欢你了。”司徒缘说完让唐玉赫抱着安煜坐上软轿,他自己刚才吃的有些急了,胃里不太舒服,打算就这样走回去。
小兰有些不大高兴,夜里已经开始冷了,她怕主子受凉,可她的主子根本不听她的,好想就这样敲晕了带回去。
路上司徒缘拍了拍自己的脸,看到手上沾染到的脂粉,笑呵呵的对小兰说道:“你看我脸上的粉,下回干脆用和了水的面粉直接糊上得了,也不用担心掉粉。”
小兰被司徒缘逗的扑哧一笑,刚才的郁闷被一扫而空,道:“公子长得英俊,本就不该用脂粉遮掩,又不是杨贵人,不涂粉就没办法出门。”
“你说杨贵人我倒想起来了,我用的这些你都拿去送给她吧,这可都是贡品,她应该会喜欢。”
小兰一听司徒缘要把这些东西送人,当下还有些不舍,但一想到司徒缘本就不需要像女人一样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释然了。
等回到碧荷苑的时候安煜都已经睡着了,司徒缘等着安煜被安排妥当了这才回屋准备休息,小兰打来热水伺候他梳洗,等洗脸的时候看到一盆一盆白乎乎的水被换掉,司徒缘更加坚信以后绝不化妆了,真的跟鬼一样好不好。
他看了一会儿书便觉得有些困顿了,下午跟着跑了一下午,要不累绝对是骗人的,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埋怨这个身体真的是太弱了,姑娘家的身体都比他结实。
他让小兰熄了灯便睡下了,清晨周围有鸟叫声,司徒缘醒了过来,朦胧间觉得不对,坐起来的有些猛了,觉得心口跳的有些厉害,这才发现枕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对方觉得司徒缘醒了,也没睁眼睛,伸手又把司徒缘抱回被窝,道:“还早,再睡一会儿。”声音里带着缱绻的沙哑,司徒缘这才发现是安榕,不过安榕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身边多了一个人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被搂着又睡了一会儿,安榕才彻底清醒过来,想到今天还有政务要处理,于是便起床洗漱,原本这些都应该是身为长乐公子的司徒缘来做,可惜司徒缘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小兰伺候皇帝洗漱更衣,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以后安榕才揉了揉司徒缘的脑袋,道:“你也就是身边的下人利索,要是没了人伺候朕看你恐怕饭都吃不到嘴里。”
司徒缘听出了他话里打趣的成分,也不计较,反正自己就是不会又怎样,不是谁都能学会穿这么繁琐的衣服的好不好,他现在已经不会把内衣和外衣搞错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不能对他要求太高。
明明是用脑袋吃饭的人,就不要勉强他四肢多强健了。
安榕昨日喝得有些多,等散场的时候他已经有些晕乎了,想到今日太后对长乐的称赞,于是他就来了碧荷苑,进屋脱衣服躺倒司徒缘的身边,他居然都没有什么反应,睡的很是安稳,安榕觉得心里有些异样,但敌不过脑袋的眩晕,于是也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