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明用了化瘀药跟止痛片,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天听完乔诺的话他就觉得药没有问题,至于是谁送来的,他也不需要去猜测,因为他相信,既然那人给了他好处,就一定会找上他,至于什么时候,那就是时间问题了。
这里资源有限,十天才能洗一次澡,已经过去一星期了,加上每天锻炼身体出汗多,杨天明感觉身上都要臭了。除此之外,这段时间他过得还算平静,没有任何人来找他麻烦,可就算如此他依旧保持着警惕,因为有句话叫作――暴风雨前的宁静。
最近在食堂碰见过尼布尔几次,那家伙的手没有药物处理,掌心的洞已经流胧恶化,看来要完全废掉了,估计以后撸管也不刺激,只能单手解决了。
而之前食堂的那个少年,则被魁梧男带在身边,充当起了宠物甜心的角色,除了每次不分场合的来一发,外加言语粗俗猥琐些,魁梧男对他还算可以,没有让其他人找他麻烦,估计是觉得Cao起来的感觉不错。
这次吃完午饭,杨天明顺了把叉子偷偷藏到囚服里,这两天他总觉得周围气氛不对,有些蠢蠢欲动的意味,就像潜伏在丛林的野兽,在等待时机的到来。
粗铁丝网将整座岛笼罩,阳光洒在锈迹的铁丝上,映出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杨天明坐在地上靠着铁丝网,视线盯向左前方那扇雕花窗,纵使那扇窗户紧紧闭合着,他仍是一动不动的,生怕错过了什么。
最近他每天都会来活动场,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次见到那抹身影,可惜连续一个星期了,不但一次都没有再看到过,反而敏锐的发觉有什么在盯着他。
“BOSS,那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最近每天都盯着这里。”澜拿着一把挫甲刀,盯着身旁的人看了看,也没看出有什么表情,顿觉无趣的撇撇嘴,随即朝窗外掠了眼后,便走到一把靠背椅前坐下,交叠起穿着高跟鞋的腿,悠闲的修起手指甲。
窗户虽然是关着的,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但里面却能轻易的看到外面。闫祈立在窗户前,凝视着外面C区活动场里,一身灰色囚服的黑发青年,活动场里没什么人,格外的空旷,坐着的青年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塑……
闫祈双手交叉抱臂,手上带着副白色手套,指尖在臂弯处漫不经心的点着,问了句:“今天多少号了。”
澜修着指甲,头也不抬,反射性的答:“十八号了。”说完她的动作忽一顿,抬眼看向窗户前的人,迟疑的道:“是有什么指示吗?”
闫祈手一抬,打断了澜的疑虑:“不。”一缕白发滑过眉眼梢,凝着窗外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只是觉得每月一场的K座争夺快开始了,那些虚伪恶心的家伙们又要来了。”话毕,唇角竟微不可察的翘起,衬着白得异样的皮肤,是满满的Yin郁与狠杀。
纵使窗前的人五官无可挑剔,完美得让人为之惊羡,可那眼里折出的寒凉冷光,晖映着已全白的头发,扎得人的眼睛生疼。澜放下挫甲刀,擦了下指甲灰,她皱起眉头,红唇讥讽的牵起,憎恶道:“哼,都说贫民窟卑贱,我看他们才是肮脏,一群丧心病狂的玩意!”
在活动场坐了许久,那扇窗户还是没开,杨天明心底有些失落,他分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只是一晃而过的身影,却像是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始终念念不忘。
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乌云覆盖,天色很快跟着暗沉下来,似乎昭示着雨水即将到来。杨天明收回视线胡乱抓了下头发,他烦躁得想抽烟,可上次得的烟早抽完了,于是不爽的他寻思着,是否该去挣点人头费。
这般想着时,就有人送上门来了,只见有个家伙来到场地,偷偷摸摸的找个角落窝着,从口袋里摸出根皱巴巴的烟,边贼兮兮的瞄着四周,边小心翼翼的捋着皱褶,看起来藏了很久又怕人发现的样子。杨天明一下子乐了,起身朝那人走过去。
捋好烟还没点着,就见有人朝这边来,瘦猴本能的把手往后一藏,抬头就见来人双手插兜,低低的冲他笑着,他吞了吞口水,戒备的看着来人:“你想干嘛?”
杨天明蹲下身子,朝瘦猴藏着的手努下嘴,笑得像个痞气十足的流氓:“我不想干你,也不想干架,我只要你手上的东西。”
“我,我手上没有东西。”瘦猴战兢的缩着身体,悄悄捏紧了手里的烟,这烟还是他从一具尸体上摸出来的,藏了好多天就是怕被人发现。
杨天明挑挑眉,啧了一声,拍了拍瘦猴的脸:“宝贝,想好再说话,我不介意再多加一根,嗯?”
富有深意的尾音一落,瘦猴的身体立马僵硬住,他很清楚多加一根的意思,一个人头一根烟,而且眼前这个人他听说过,C区对这人的事迹已传开了,他有一瞬的想过反抗,可心下思量了一番后,还是咬牙选择了妥协,哆嗦着把烟递了过去,因为他还不想死。
在对方接过烟后,他起身拔腿就要跑,可在下一秒,后领却别人揪住,他一下腿都软了,惊惶的扭过头:“大哥,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杨天明松开对方的领子,故作忧愁的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