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来临,蓝白和畅之乘着马车从街上悠悠穿过。大多数店门都关了,街上空寂寂的,只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今晚月亮只有淡淡的一小溜,星光也不甚明朗,倒是给两人今晚的行动诸多方便。
“为什么他要借你钱?”畅之疑惑地看向蓝白,“其实你们是认识的吧?”
“有钱为什么不赚,他是守财奴,但是又不是白痴。况且,你对他有偏见,所以才会看低他。又或许,他平时就喜欢假装。好了,不要想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有的忙的。”
蓝白说完就靠着车壁,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畅之摸了摸袖中的匕首,移到蓝白身边,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小憩。
“就是这里了,墙还挺高。”蓝白仰头看了看,用胳膊肘撞了撞畅之,“你能带我进去的吧?”
“这里进去是哪里?”畅之没有动,四处看了看,没有人。
“要不你先进去探探路,我在外边等你。”蓝白靠在墙上,笑嘻嘻地扯了扯畅之的大胡子。
“滚蛋。”畅之一把拍开蓝白的手,在墙壁上轻轻一点翻了进去。
旁边是一个废弃的院子,畅之凭着自己的好视力看到油漆剥落的木门上锁着一把大锁,都生锈了,轻轻一碰,铁锈簌簌落下,沾的满手都是。一条石板小路,长满杂草,旁边竹林的落叶铺了厚厚一层。这里安静得很,看来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畅之翻出墙,蓝白正坐在地上吃香蕉,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半天,蓝白问:“饭后吃点水果对身体好,你要来一根吗?”
“里面有一座荒宅,你也进来。”畅之不接蓝白递过来的香蕉,直接提起蓝白的后领子把人给提了进去。
“喂喂喂,长得高也不能随便提人吧,要尊重长辈知不知道。”蓝白摸了摸颈项,差点被勒死了。畅之不理蓝白,当先走在前面,手却拽着蓝白的衣袖。蓝白凑上去,笑得坏坏地,问:“你不是怕鬼吧?”
“你再乱说我就扔到宅子里去。”畅之凶巴巴道,耳朵却不争气红了,不过天黑,看不到。
“知道知道,你不怕,不过你能不能放开我的袖子,我自己会走。”畅之一点不放松,泄愤似的拉着蓝白直往前走。蓝白无法,只好跟上,犹自不甘心地嘟囔:“吃个香蕉都不方便啦。”
“好了好了,咱们慢点,要不然撞着人了躲都来不及。”蓝白扯住畅之,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别急别急,先辨辨方向。”
“哪边走?”畅之施展轻功,飞到旁边一个高处,这时候府里的人都熄灯睡了,距离又远,朦朦胧胧看不甚清楚。依稀看出左前方屋宇比较密集,应该是住人的地方。
“你还在吃香蕉。”畅之一落回地上,就看见蓝白正在那里吃香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还有两根,你吃吗?”蓝白绕过香蕉皮,看见畅之脸色难看,连忙问正事,问:“你看我们怎么走?”
“这边。”畅之已经不想跟蓝白说话了,自顾自在前面走,不过还是暗中注意蓝白有没有跟上。
穿过回廊、花园,不知道转过好几道弯,总算快要到畅之看见的院落密集的地方。走到这里,已经有巡逻的家丁。刚出拐角几步,就看见对面有两个家丁提着灯笼走过来,畅之急忙回头,刚想带着蓝白走避,一回转,哪里还有蓝白的影子。趁家丁没有看过来,畅之趁机退回拐角,一下子就看到蓝白,反扭着一个人正在等他。
三个人静静隐藏在黑暗里,等到家丁走过去,这才放松下来。
“他是谁?”畅之问。
“那得问他。”蓝白扯下那人嘴里的手帕,“你是谁?”
“你们又是谁?”那人又惊又怒又怕,“你们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
“总比屋子里出内贼好。”蓝白把那人扯到较明亮处,一个惊惶失措的少年,惨白着脸,身子忍不住轻颤。蓝白揉了揉少年的手腕,放软声音诱哄:“在自己家里做贼,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们来这里是替人报仇,顺便发一笔小财,你看看要不要合作。老实说,我们不太熟悉府里的地形,也不知道府里的钱放在哪里,你要是能帮忙的话咱们合作吧。你受惊了吧,来,吃根香蕉,就带这么一根,给你吃。”
“你骗鬼呢,一嘴巴香蕉味儿。”少年总算镇定下来,接过香蕉吃起来。
“怎么样,考虑好没?”蓝白接过香蕉皮,扔到一边。
“考虑好了,你带我和弟弟一起逃走,我还要分至少两千两银子。”少年完全镇定下来,像个小大人样条理清晰地说出条件,“今晚失窃,我和弟弟又失踪,所以他们只会怀疑我们偷了钱,根本就不会怀疑到你们,相当于我们当了你们的替罪羊,这不公平,所以你要送我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最好是原离京城。我想到江南,那里商业发达,机会多,我和弟弟以后能出头的机会要大一些;不过弟弟的爹亲是蜀中人,弟弟应该更想去蜀中。江南或蜀中,你看哪里方便你就送我们去。”
“你这算盘倒是Jing刮,我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