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去的时候木芙蓉已经退了出去,蝶澈正乖巧的给母亲捶着肩,似乎只有在自己母亲的膝下,她才露出一丝小女孩的俏皮甜美!温倾仪实在不敢去看她,因为在她眼里也有着对慕容清绝的冷漠。那种冷漠足以让温倾仪失望,想想兄友弟恭的温家,再想想眼前的慕容清绝!他是这两家人的牺牲品,十二年来接受着命运对他的不公,顽强的活到现在。他忽然觉得要他接受温家是多么的可笑和滑稽!
有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冷漠却有不安!曾经的种种,慕容清绝慢慢的在对自己释怀。他隐忍着掉泪的冲动随他退了出来,黑夜沉沉,那坚强的背影在黑夜里挺的笔直。这十多年的打磨将他变为一个强者,再也不需要父母和兄长的庇护,可是为何自己的心竟是那般的痛!
“哥哥可是去看大娘?”白色的灯笼高高的挂在回廊上,蝶澈缓缓的从转角的地方跟来,一袭白衣透着浓浓的惨白。
“恩”前面那人淡淡侧首点了点头
“大娘的癔症很严重”蝶澈站在原地不动,黑发舞在空中!“哥哥可以让医女为大娘看看,御医们已经束手无策了”
“木芙蓉都束手无策,更何况她”
“哥哥说笑,这天下没有木灵谷救不了的人,只有哥哥不想救的人”
她深深的朝温倾仪投去一眼,清冷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站立在他二人之间,虽听的不真切,却也懂慕容蝶澈话中的意思。他二人乃一母所生,但蝶澈在慕容家的立场和清绝是不同的,蝶澈倒像是慕容家真正的主子。
“你有空好好陪着母亲吧!不要瞎想”
他以为慕容清绝会很生气,谁知他很平静的离开。温倾仪没有再去看蝶澈一眼,只是跟紧了他的步伐。这宰相府比长空山庄更大更雄伟,也是经过了许多的朝代,他不想半夜一个人走到路上看见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侯门府邸都是Yin惨惨的吗?温倾仪越走心里越没有底!还好两旁灯火通明,不一会走到了一堵朱红色的墙边,约两米高,上覆碧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雅致的月门虚掩着,有凄厉的哭声和叫嚣声隐约传来,幽怨的如鬼哭狼嚎,门上黑色匾额上书“寂园”两个烫金大字,上面挂着白色的功布正随风飘荡,温倾仪看着混身打了一个冷劲儿!
“倾仪!”那人止了步子淡淡的转身,自从一踏进慕容府慕容清绝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渐渐柔和,在一片萧瑟凄凉的夜色中有着淡淡的孤寂和落寞。“是不是后悔来慕容府了?”
“为什么这么问”怪怪的女声,不粗矿也不算柔美,温倾仪不太适应的皱了皱自己清秀的眉头。
“因为你不开心”他学他的样子,用冰凉的指腹推开他深皱的眉头!却见那人拉开了自己的手,抓在自己手中。
慕容清绝望着二人交叠的手一震!
那人微微靠近过来,扬起那张清雅娇艳的脸儿来。双眼灵动照人的盯着自己,不一会竟水遮雾掩起来“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应该让你早些回府”
慕容清绝看似平淡的双眼中一时翻起了波涛汹涌,从见到他男扮女装时他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帘幕后的那一抱软玉温乡,柔弱无骨。第一次让他懂得了什么叫做柔情刻骨!
可他知道这副美丽的皮囊下的人是谁,这么多年他居然还渴望着他的关爱,虽然他总是抗拒,但是他承认自己仍旧受宠若惊!他希望那人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只对他一个人笑,只对他一个人哭。
“我没有那么娇弱”他说着抽回了手,指着那扇幽深的门里“那里是我大娘,在府里呼风唤雨惯了!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大娘,就是那个得癔症的女人?温倾仪立马摇头“我得陪着你,再说我现在以这个身份走了,你又会招来非议”
“我平时最不怕的就是非议”他微微上翘着性感的唇角,擦去倾仪眼角的泪花,转身皆空的朝前大步走去。温倾仪过惯了安逸的生活,在这般拘束的夜里看那人从容的背影,禁不住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暂时忘记自己身在一个龙潭虎xue里。
一路走进去,看见了三三两两的几个奴婢,他们都是颤颤惊惊的样子。隔的近了,才更加听清楚那个凄厉如鬼魅般的声音说的是什么…
他在哭他儿子,温倾仪忽视觉得同情,白发人送黑发人,从今以后膝下无子,这是多么凄凉的晚年?可是没过一会,那人哭声一转,哭的更加怨毒起来“慕容清绝你这个别人家的野种!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牲!你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
那人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坐在门口的石桌边,仿佛里面骂着的并不是自己!
夜晚的风有些凉,他眉眼间的沉着似乎不似他的年纪,温倾仪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门在这时“撕呀”一声开启了!上官虹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很疲惫的走了出来,当看见自己站在慕容清绝的身边,他的眼睛一时雪亮了起来。但是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不时偷瞄过来几眼却猥琐至极。
他大致说了下姨母的病情,御医们也束手无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