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林时言响彻天际的叫声在莫痕耳边源源不断地冲刺着高峰。
莫痕铁青着一张脸,就算是顶尖高手如他,耳膜还是正常人的耳膜,林时言在这么叫下去,他怕他的耳朵以后就是装饰品了。
在毫不掩饰地发泄着自己的恐惧的林时言顿时觉得空气冷了下来,自然不是什么地理位置越高温度越冷的原因,看到离自己只有二十厘米距离的莫痕全程冷着一张脸,他乖乖闭上了嘴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尤其现在还是在空中,他还不想体验一次空中跳的极限挑战。
但作为有着严重恐高症的林时言,少了一个宣泄恐惧的出口,只能寻求另一个途径,譬如说紧紧地抱住在空中于他是救命稻草的某个人。
于是某个人的脸色更加铁青了,这个力度,是想把他勒死吗?!
于是,一路上“相处和平”的两个人平安无事地入住了距竹林还不近的唯一一家驿站。
“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一个黑黝黝的小个子男人肩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腰间围着一条灰色的围裙,一看就是店小二的标配。
“住店,一间房。”“大家长”莫痕开口讲话。
“呃,好嘞!”小二稍微愣了一下,毕竟驿站本来就不大,一间房也不大,更何况是两个大男人要住一间房,这其中藏着什么猫腻,阅历丰富的小二马上脑补就能补出四十集大型连续剧了,不过好歹人家小二是有职业素养的,随即换上一副大大的笑脸,“您请!”
“等等,”莫痕打量了一下林时言的灰色短袖和黑色七分裤,看着甚是不入眼,转头对小二说道,“给他拿一套衣服过来。”
“好嘞!您先上楼。”小二领着他们往天字一号房走去。
安顿好客人之后,小二又上了楼一趟,拿来了一套非常普通的灰色布衣,也是,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什么好布料给他穿。
小二一路微笑,直到退出房间的时候,笑容增大了不少,而向来对人的表情很敏感的林时言只觉得,这个笑容怎么有一些说不出的猥琐呢?
小二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附带了一句,“如果需要特殊物品,也可以叫我哟。”
两个人行路很累,尤其是莫痕,身心俱疲,此时还得不能放松警惕,去检查周遭的环境,有没有危险的预兆,根本没有留意到小二说的话。
至于林时言,脑子混乱得很,一下子从现代穿回古代,还是有一点点接受无能,以后还得找个营生的活儿,所有想法一下子涌上脑袋的他,一屁股躺在了床上,感叹着果然不如家里的床软呼,就此睡过去了。
这一睡,一下子睡到了夜里,哪有什么隔着陌生人要事事小心的观念,他算是想明白了,人要真的累了,在哪里都会睡着的,且不用说,身边这个大神可是赏金杀手,有的是本事一剑结束自己,挣扎在他面前就是一场无谓的舞蹈。
夜中明月当空,古代的空气甚是清新,让人不觉得气闷,瞬间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林时言翻身起床,换了身放在自己床头的衣服,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问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的莫痕,“大侠,你饿没?”
莫痕刚给了他一个眼神,林时言的肚子就很争气地“咕噜”地叫了起来,弄得他很是尴尬,于是故作从容地笑道,“哈哈,我也饿了,不如我去叫些饭菜!”
莫痕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一副我等着你伺候的大爷样。
林时言自然不会把这话说出口了。唉!谁让他现在的人身安全都得靠这尊大神呢?
站在莫痕身旁,林时言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矮了一节的感觉!灰溜溜走出了房门,就觉得腰酸背痛的,估摸着是他睡不惯那张硬邦邦的木床吧。
此刻,楼下的客人依旧不少,大部分都在喝着小酒闲聊,林时言升起一股游离感,明明可以即将实现环球旅游的梦想,却无缘无故来到这里……
无缘无故?
他记得自己是喝了那瓶水之后,然后被踹下来的。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师父了。
只是他让自己找什么人,给玉扳指来着,他摸着脖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条红绳项链,吊坠就是一个通透的玉扳指。
“客官,您有什么事情吗?”林时言的思绪被送酒回来的小二一下子打断了。
林时言对先前带他们上楼的黑黝黝的小个子说道,“上几个菜。”
“哎,好嘞!您稍等着,”小个子对厨房吩咐了几句,转头又见到林时言在揉自己的腰,一副使用过度的样子,便贼贼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锦盒,悄悄地塞给林时言,“客官,那位既不懂得照顾人,您自己可得好好照顾着自己,这药在事前涂在……”
本来还处于迷迷糊糊的林时言听到关键处一下子涨红了脸,话说,他有那么像小白脸吗?还有,凭什么他就是下面那一个?!
“你误会了,我和他……”
“别解释了,客官,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