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御内府。
"连王爷到,卑职有失远迎。"门阶下的少年侧马而立,黑红色官袍的左肩处纹绣着朱龙——他的地位在朝中仅次于连惑,月光下泛岀淡紫光芒的長发随意松散地束着,两鬓的长发搭在肩上没有向后捥起,竟有几分慵懒的美意。“魁,你我又何须多礼,今日拜访你的府衙,若不是有要事,你我兄弟二人定痛饮一番!”被称为魁的少年仿佛无心一般拨弄着流苏耳饰,听连惑这么—说,一改适才正经的面孔,在月光下本有几分Yin郁的小脸,瞬间变得明艳可爱,上前一把挽住连惑的手臂,yinyin笑道:“呵呵,盼你这句‘何须多礼‘,真是盼煞了我……来,入我衙内谈。”连惑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年,也不禁失笑“你呀,真是一点未变!”话罢,连惑便任这少年拉进了门内。
“王爷说得事情我早已耳闻,昨夜小皇帝已托亲信将密信送于我手,每日朝中一官一卒的动态我定将全悉送至王爷手中,这一点您大可安心,魁愿以不老之身为之担保。”魁在桌案前凝眉视向连惑,异族的紫色眼眸中透露着忠诚,连惑看着此时的魁,心中倒也多了几分安定。“王爷,魁只是不知……小皇帝所思谓何,此一仗,您凶多吉少啊…”魁的脸上显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连惑答道:“这一点还请您放心,墨离此次并非要与我北耀开戈戟之战,近年来墨离大旱,粮草不足以支撑如此長途征战,加之与南鸣、鲜玄积忧多年,这两国岂会失掉这个除掉墨离的良机?退一步讲,若墨离王当真想与我北耀为敌,又怎不亲自岀征,自古以来七囯兵戎夺国,均以王上为领,此次皇子领军,又谓何?这其中内容谁也可猜得一二。”连惑缓缓啜下一口香茶,淡然地望着杯中悬着的青叶,笑道:“果真是好茶…”
魁却低头沉思片刻,正色道:“王爷如此看待此事,未免有些牵强,军无常计,兵无定轨,又怎能信了这表相,换言之,北耀新王初上,外有强强,内有贼觉,我们的处境也非良佳。崇钺窥探这皇位久矣,城府深极,又怎不深喑其中道理?这小皇帝……真是搞不懂…”魁伸手粗鲁地抓抓头,举起茶痛饮而下。
“哈哈,早知你会如此,我连惑还未助新王完成千秋大业,怎会因此而送命九泉?况且……墨离此行确是有所图谋。”听连惑这么一说,魁更是一头雾水,“王爷但说无妨,魁愿立下鬼族長誓,身死誓存!”“不用不用,且待我引你见一人,便知乾坤。”
二人岀府,来到门前停着的马车前。
连惑在马车前拱手行礼“这一路委屈您了,请下车辇吧。”
車中男子款款而下,白衣如雪,衬得黑发如墨一般。
夜风模糊了男子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