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秋天比中原更冷些,季玉裹紧了被子,舒舒服服的睡着懒觉,默玉早已收拾洗漱完毕,嘱咐人照顾好还在熟睡的季玉,便出了营帐。
王帐之中,夜狼王刚坐在早餐桌前,便看见默玉走了进来,噗嗤一声就笑了:“他没来?看你这神清气爽的样子,就知道他昨晚累得够呛。”
默玉一撩衣袍,大大方方的坐在夜狼王对面,心情极好:“我还是有节制的,等我们吃完了,他也差不多该醒了。”
夜狼王点点头,喝了一口羊nai,说:“难为你对他这么上心,这么久了,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对待一个人。”
默玉笑笑,说:“在中原,我受尽流离之苦,饥寒交迫之时,没有人在意过我,后来被季理深收养,那家伙不过是看中了我的天赋,可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呢,我那时以为世间本就是如此冷漠,日夜思念你们,直到季玉出现,我才知道这世间原来有这么纯粹和温暖,那时季玉是唯一爱和我说话的人,季理深偏心送他的点心,他总是偷偷拿来和我分享,老头讲课,他也爱拖着我一起听,我曾以为他对我是同情,是那种被偏爱的人对受冷落的人的同情,后来我发现不是,他是真心的,单纯的对我好,而且多年如一日,呵,你知道么,他甚至为我学会了缝制棉衣,你知道我第一次收到他做的歪歪扭扭的棉衣是什么感觉么?呵呵,我那时候已经在练混元诀了,哪里还用得上棉衣…”
夜狼王就这么一边吃着羊rou,一边听默玉絮絮叨叨,他的弟弟往日里总是一副冷脸示人,话很少,也很简明,今日提起那个叫季玉的男人,竟然如此话多,简直变成了话唠老婆妈,十分难得的温馨。
默玉说的口渴,这才拿起羊nai喝了一碗,夜狼王笑说:“你这个样子,倒是难得。”
默玉一愣,方才觉得自己有些话多,笑着摇摇头:“哥,我这样是不是显得特别幼稚。”
夜狼王摇摇头,笑说:“我倒希望你一直这样,才像个弟弟。”
默玉:“我也已经快三十了,哪能一直像个孩子”,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抚上自己冰冷的面具,声音变得低沉冷淡:“我又怎么可能,做个孩子…”
夜狼王的面色也渐渐凝重,放下手里的羊腿,问:“你不打算跟他说?”
默玉皱了眉头:“能瞒一天是一天吧,我不忍心…”
夜狼王点点头,把一盘杏仁酥推到默玉眼前,说:“快吃吧,会有办法的。”
等默玉提着一盒早点回到营帐,季玉已经醒了,侍从被他遣出门外,他趴在床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往自己的屁股上抹着什么,看见默玉进来,赶忙拉起被子翻了个身,又忍不住嘶嘶的吸着冷气。
默玉见他这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把早点放在桌上,搂过季玉,用手指蘸取了他方才用的药膏,伸进他的裤子,轻轻揉着。
“好些了么?”
“…我是大夫,我自己能行…”季玉别扭极了。
默玉笑了:“别闹,我自己干的事情,我自己来清理。”
季玉抬不起头来,攥住默玉的袖子,小声埋怨:“你不害臊!”
默玉轻声问:“那你喜不喜欢我做些不害臊的事情?”
季玉咬着嘴唇不说话。
默玉却偏偏不肯放过他,追问着喜不喜欢。
季玉从他怀里挣脱,红着脸,一个枕头扔过去,大喊着讨厌。
默玉乐得哈哈大笑,半晌才连哄带骗的把季玉拉下床,吃了早餐。
话说神医自制的消肿止痛药不是盖的,吃过早饭后,季玉便可以行动自如,甚至可以骑马了。
默玉带他给夜狼王见了礼,之后便带他去了马棚。
“季玉,你从来只生活在中原,今天带你见识一下我草原的风光。”
默玉说着,让人给季玉牵了一匹白马,自己则跨上了常骑的一匹黝黑骏马。
季玉跟他走出马棚,默玉对他喊:“在草原上,一定要策马奔腾才过瘾!”
草原风吹过青黄参半的草地,天空有雄鹰盘旋,默玉说完就狠狠甩了黑马一鞭子,那黑马长嘶一声便撒开腿奔跑起来,这场景带动着季玉也热血沸腾,也给了自己的白马一鞭子,白马吃痛,离弦之箭一半冲了出去。
季玉之前也骑过马,但却从未如此放纵的奔驰,一时间意气风发,很快便与默玉并驾齐驱,感受风吹过发丝,在耳边呼啸的极致快乐。
季玉心情极为舒畅,用马鞭指了指远处一处山丘,喊道:“我们来赛一赛,看谁先到那山丘之上。”
默玉大声回应:“好!”
两匹骏马不分高下,撒开腿驰骋在草原之上,在身后留下滚滚烟尘。
最终还是默玉略胜一筹,到达山丘之顶,季玉随后就到,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不过心中依旧澎湃激动,他跳下马,往草地上一躺,大口喘着粗气,眼前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顿时感觉十分惬意。
默玉坐在他身边,呼吸如常,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