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郑王府,景戎依然拉着季玉的手,只是手掌竟然有些发虚,因为他不确定季玉是否会生气,然而却不想松开,只想着多牵一会儿是一会儿,等到季玉不开心了再说。
门外的随从牵了马车要过来,不想被景戎一瞪眼,便知趣的退了回去。
能牵住季玉手的机会可不多,当然要多享受一会儿。
就这么忐忑的走了好一段路,季玉也没抽开手。景戎好奇的看了看季玉,后者似乎正在凝眉想着什么,并未觉察自己被牵着走了这么久。
刚想开口问,季玉却先开了口。
“戎儿,我在想方才的事情,有些地方想不通。”
景戎忙问:“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季玉说:“恩,我捋了一下思绪,原来你和景晟都是皇子,当初在我那里不说破身份,是为了躲避仇人,袭击你们的肯定不是盗匪,不然你们怎么会不去官府呢。可你们当时却敢告诉我自己的名字,是在试探我对吗?”
景戎一愣,没想到季玉分析的竟然是这件事,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季公子,当时我们兄弟二人情况是在危险,不容我们不多想,所以,你不要介意啊。”
季玉温和的笑了,说:“我哪里会介意,你们做的很对,当时我便觉出你们有所隐瞒,只是治病救人才是我的本分,打听别人的隐私可不是我的喜好。”
景戎嘿嘿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介意,你最好了,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对你再不设防,也绝不欺瞒你任何事情。”
季玉看着少年明媚的笑容,里面包含的尽是诚心诚意,心中十分欢喜,又摸了摸少年的头发,继续问:“可我还有些地方不明白。”
景戎立马竖起耳朵认真听他说下去。
季玉问:“我知道刚才店老板带我去郑王府,其中肯定有猫腻,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目的,你为何又要说我是你的人呢?感觉怪怪的。”
景戎脸蛋瞬间变的臊红,好在街上灯红酒绿,倒也看不出来,便不好意思的解释:“我那是为了救你,你不要生气,我三哥可不是什么好人。”
季玉笑笑:“我知道你是在救我,却不知到底是为何?郑王把我叫到府中,又是为何?”
景戎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我三哥,平时做些不堪的事情,季公子可知道娈童是什么吗?”
季玉脸色大变,他虽涉世未深,读的书却不少,自然知道娈童为何物,再一想,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景戎觉察季玉被自己牵住的手微微发抖,再看他的脸色,煞白无血色,眼睛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忙双手握住他的手,急切的安慰道:“你别怕,有我在呢,京城贵族之中如此事情多得很,我虽见怪不怪,但是却不能与之同流,你放心,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不会和他们一样的,我会保护你,任这座城中如何污浊,我也会为你守一方清净的。”
季玉想想自己可能遭遇到的事情,不禁浑身冷汗,他一向清心寡欲,一心只好好行医救人,却不想顶着一张漂亮的脸,竟然让人动了如此肮脏的心思。
不寒而栗。
可是看着眼前少年忧心的脸庞,季玉的心很快镇静了下来,也很快释然,只要自己日后多加小心,又有这样一个认真的孩子许下那么坚定的诺言,怕什么呢。
季玉笑笑,反握住景戎的手,真心的说:“谢谢。”
景戎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忽然想起什么,说:“季公子你干脆搬到我府上住好了,我王府大得很,人又少,清净。”
季玉干脆地答应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就回了淳王府。
一进门,景戎就招呼人给季玉收拾了一间大大的房间,还要紧挨着自己的卧房。又派人去客栈把季玉的行李马匹带了回来。
季玉感动于他的热情,十分喜悦,说:“若不是要北上,我倒真想在你这王府多住上几日。”
景戎这才想起季玉原本是要去夜狼国找那个默玉的,喜悦之情瞬间消失殆尽。
季玉察觉到景戎的变化,忙问怎么了。
景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季公子,你可知道你的师兄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吗?”
季玉有种不好的预感,便让他继续说下去。
景戎站起身来,一改天真热切的面容,说:“默玉,夜狼国国师,多年来为夜狼王做了不少事情,深得夜狼王的信任,季公子你可知道他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吗?”
季玉摇头。
景戎继续说:“三年前,夜狼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国师,只听说是个年轻的大夫,各国都很奇怪,夜狼国怎么会找个大夫做国师呢,却不想,他上任后第三个月,夕月国灭,因全国上下大批人身染剧毒,不治而亡,七个月后,日禾国灭,瘟疫肆虐,皇室成员无一生还,九个月后,江湖之上雷火堂堂主满门身长毒疮,不治而亡,只剩一个次子安然无恙,接管雷火堂之后马上宣布归顺夜狼,一年后草原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