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微生落颦抿起嘴角,又开始把玩手中的墨玉,道:“说真的,常少和唐轻夜,你到底最担心那一个出丑?”
常少……和唐轻夜?
我放下手正坐微襟,道:“我也说真的,我从来就没想过把他们两个相提并论。”
我说的是真话。常少与我是……好吧,我脸皮薄我也认了,他是……爱……爱人。(……憋死我了……)
但是对于唐轻夜,我除了带有十足的感激之情之外,就只剩下十足的鄙视之情了。至于他怎么看我,我只是觉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那里怪。
微生落颦没看我,笑意更加明显起来,“郁谙,你要懂自己的心。不懂的自己心的人,最后可是会被自己的感情害得走向万劫不复的。”
我也开始严肃起来,虽然不太懂微生落颦的意思,但是“万劫不复”吓到我了。刚要开口,忽然太阳xue一痛,眼前立马便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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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在干嘛?”
林半听见我的声音,瞬时慌了神。
我倚在他的房门口,看着他红彤彤的侧脸觉得好笑。这二十几年来在外人面前自信不自大,自知不自怜,不卑不亢的林半,高人一等的林半,就这么让我看到了脸红出丑的场面。
“喂,生日快乐。”说着我把一个纸袋扔了过去,刚好砸到林半背对着我的背脊。
“嘭”的一响,连我都觉得疼。这袋子里可是十多张我从美国带回来的CD,他不心疼我还疼呢。
但是林半就这么站着,动也不动。
我觉着奇怪,便走过去。
我走近一步,他就转身一步。这么走来走去的,他始终背对着我。
我耐不住,烦了,一把把他扯到我面前。
刚想开口骂“你这个小崽子怎么立起牌坊来了,难不成是个娘们”的话到了嘴边,忽然就变成了呆滞的语气。
“……你,哭了……?”
我几乎是诧异的,不敢相信的看着林半红肿的眼睛。
林半微微摇了摇头,又想转过身去,结果被我一把拉了回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么?!我们一起长大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种人哭一会儿眼睛倒是像个没事人似的,要是哭一晚上这红肿的印子一个星期也消不去!”
平时比我高半个头的林半,就这么被我拽来拽去,高声呵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哭成那个样子就没由来的觉得痛苦,跟着脾气也大了起来。
过了很久,我骂累了。刚准备一屁股栽在他床上,结果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把我拥入他的怀里。
我一直以为林半身上是浓郁的古龙香水的味道,结果靠在他身上我才明白,林半的身上除了刻意撒上的香水,还有他的体香——记不得是哪种花香,只觉得很美。
我就这样呆呆的被林半拥在怀里,他用力的抱住我,像是害怕我会努力的挣开。我只能说我是七分呆立,三分自愿。
“从八岁起,每过一次生日我就想这么抱你一次,每过一次生日我就知道你会离我远一点。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表白的话我说了不下千万遍,却只能看着你步入婚礼的殿堂。我有些时候都在想我为什么不是那个女人,看着你和她肆意的拥吻,我都疯狂把自己想像成她。我真的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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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谙?郁谙?!”
猛地缓过神来,我反射性的转过头去正好对上微生落颦的眼睛。他一副又生气又好笑的表情看着我,道:“你又走神?”
不知怎的,我被他问得一愣,才道:“走什么走,我不坐的好好的么?”
微生落颦翘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金属声充斥着夏日炎热的轻风,每一次摩擦都尖锐地在空气中回荡一股剑气。
台上的二人已经兵刃相见,刀光剑影之间俨然成敌。
【风迹】带着一点淡淡的蓝色,随着主人迅猛的招式在半空中划过一缕青烟。
唐轻夜拿着的是一把我从未见的长剑,比起之前他用的似乎要更加厚重一些,应该是唐家堡不常外露的镇堡之剑。
唐家堡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就是【唐氏剑门】。
不言而喻,与之相对的就是【御风剑阁】。
而此时这两大门派的人在石桩擂台上切磋武艺,基本上可以说是【唐氏剑门】和【御风剑阁】的对峙高低。不过之前一直都是唐继恒守着盟主之位,看起来【御风剑阁】会略输一筹。
想着想着我就觉得我犯了职业病,再这么想下去我基本上就要开始动笔写手稿,然后将它发表在某某报纸的头条了。一想到常少的笑脸和唐轻夜的臭脸一起摆在头版的放大图片上,我就已经雷得面部僵硬了。(汗……)
不过现在看形势,似乎是常少要领先一些。他对唐轻夜略带怒意的剑法攻守自如,【风迹】对上唐轻夜的那把剑,几乎只是轻轻的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