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麟醒来时,外面天色已晚。他坐起来,环顾一周,发现自己身处永安王的寝屋。正疑惑着,永安王就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散发出生姜味道的东西。
永安王一直看着手里的小碗不然里面的汤药因走路时的晃动而洒出来,抬起头时,两人视线撞在一起。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仿佛凝固了一般。
叶麟想起来了,在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是永安王的声音。
“把这个喝了。”永安王最先打破僵局,将碗端到叶麟面前。
更加浓重的生姜味顺着飘了过来,叶麟皱眉,捂住鼻子:“我不想喝这个,我没事。”
永安王的脸色不好看了,紧皱的眉头显示他现在心情不佳:“叫你喝你就喝!本王的命令都不听了!?”
叶麟现在心情很不好,毫无缘由的,心里很烦躁,所以他也不在乎什么上下阶级地位之分了。
“我不要!”
一声低吼终于点燃了两人间低空飘荡了很久的莫名火药。永安王一只手抓住叶麟的脸颊用力捏,强迫他张开嘴。叶麟的脸颊一痛,马上伸出双手抓着永安王的手想将他拉开。
但是习武之人和对武艺一窍不通的人是有体力和力气上的明显差距的。永安王另一只手端着药对着叶麟的嘴强行灌了下去,叶麟被呛得不停地咳嗽。
“全喝下去,不许吐!”永安王强硬地命令道。
“咳咳……咳咳……呃”叶麟的头一直被迫仰着,一些药进了气管,但是大部分还是进了胃里。
见叶麟将药都咽下去了,永安王将手里的碗随手一扔。
伴着[哗啦]的Jing美的瓷碗破碎在地上的声音,永安王将叶麟按在了床上。
两人脸的距离很近,对方呼出的气息轻轻地喷在脸上,痒痒的。
永安王微微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瞪着身下这个一次次让自己完美的冷静崩溃的人。他不过是一个新来的小厮,为什么自己却会如此在意他?自己也没有断袖之癖,更不可能对他有兴趣。
叶麟被药呛得喘不过气的时候被人推倒在床上,瞬间怒火中烧,睁开眼恼怒地看着自己上方那个人。明明自己才是被害人,为什么他要装得像被害的那个一样!
屋内静寂着,此时只余下两人紊乱的呼吸声。
永安王看着叶麟,无意识中头越来越低,几乎就要碰到叶麟的唇。
眼前的人眉清目秀,湛蓝的眼睛如流动的海水,引人深入一探究竟。明明是男人的脸,为什么会觉得他长得如此漂亮?
叶麟仿佛受到了永安王的影响,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俊脸。
不对!这样不对!
叶麟猛地坐起来,一把推开永安王。永安王一时失神,竟被他推倒在地。
“王爷,多谢你照顾。”留下一句话,叶麟头也未回,转身而去。
永安王倚着床坐在地上,不顾当朝最被尊敬永安王之盛名,自暴自弃地随手一挥,挥断了两根床柱,霎时间床顶轰然倒塌。
下人们听见王爷寝屋里传出巨大的动静,却没人敢进去。永安王虽然待下人极好,生气时,却是连皇帝都敢顶撞的。
叶麟走出寝屋,脸上没了往日的轻佻,全身散发出清冷的气息。就好像这是天生的,清冷才适合他。
刚才那一幕在叶麟脑海里不停地回放,永安王眼中的疑惑和暧昧悉数落入叶麟的眼中。不该是这样的!乱了乱了!有什么东西已经渐渐崩坏了!
叶麟回到房间倒在床上,保持面朝窗外的姿势。刚才差一点自己就会随波逐流,陷进永安王暧昧的眼神中去。来王府才几天,自己怎么会有往那方面发展的倾向,不行不行,要扼杀。
在混乱的思考中,叶麟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一早。
叶麟往外看了看,太阳快升到最高,管家也没有来催,看来自己现在是在修养期。
正这么想着,有人端着食物推门进来。原来是王府里其他的小厮。
“王爷吩咐过了,让你先喝了药,再把饭菜都吃光。”
盘子里是一碗药,一碗饭和一碗拼凑出来的什锦菜。
看见药就给叶麟带来糟糕的回忆:“我不吃药。”
“王爷说了,你要是不吃,那还得是他给你灌着吃。”小厮面无表情。
看着散发出生姜气味的药,脑子里重播着昨晚糟糕回忆,叶麟最终决定不去惹永安王,老老实实吃完了药和饭菜。
后来一周每天如此,依旧是那脸上毫无表情的小厮,每天三餐,餐餐有一碗药,餐餐准时。
一周以后,小厮没有来,管家也没有来,永安王……也没有来。
叶麟坐不住了,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不适合他。
拿起身边的抹布,叶麟向永安王的书房走去。既然寄住在此,总是要面对的,他不能在那破旧的小屋躲一辈子。
一改这几天脸上的Yin郁,叶麟重又在脸上挂上轻佻的笑容,一路直往悦心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