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疾舞,林落雪的剑架在了慕容静颈边:“收回你的话。”
“……的小厮。”英俊的脸垮了。
“……”众人无趣地转头各干各事。慕容静口中默念:“做美人的小厮好处多多吾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
林落雪胃中一阵翻腾。
青年剑客嗤之以鼻。
“士可忍孰不可忍!”慕容静握紧手边的剑冲青年剑客道,“你找扁小爷我奉陪!”
“慕容静,你的武功尚未完全恢复,莫节外生枝。”林落雪警告。
“五成功力对付虾兵蟹将,足矣!”慕容静在铸剑山庄闷坏了,本就有心生事,好不容易有人找上门来了,岂有放过之理?
“你说什么?!”青年剑客到底是年轻气盛,想也不想,便抽出了剑。
客栈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安昀与张尚书也停止了争吵,往战争策源地看来。
“阿森,莫生事。”与青年剑客同行的玄衣公子道。
杀气收敛了一些。
“就是说嘛,大庭广众之下,谁输了都不好看。”安昀插话。
“我才不会输!”两个火药桶同时吼道,同时出招。
林落雪看了安昀一眼。
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为避免伤及无辜,二人破窗而出。林落雪追了出去,似乎可以预见惨淡的未来,这般嚣张生事,还怕铸剑山庄之人找不上吗?
慕容静内力不足,打得缚手束脚,将满腔怨气化在招式上,以弥补真力不足。一剑多用,时而化作Yin柔银蛇,时而化作九截钢鞭,亦枪亦棍,亦虚亦实。
青年剑客看出对方的弱点,将真力凝于剑锋,平稳厚重的杀气逼得少年一再使出绝招。
为防止事态扩大,玄衣公子打出一掌,破坏了二人之间的平衡。他拉开青年剑客,向慕容静赔罪:“少侠果然身手不凡,在下受教。阿森初出江湖,行事鲁莽,多有得罪,还请少侠手下留情。”
青年剑客不服:“少爷!”
“你是什么东西?”慕容静不喜别人的插手,“胜负尚未分出,躲开!”
“在下复姓宇文,单名一夕字。”
慕容静心中一动,莫非他便是宇文家的第七代传人?
“你是宇文夕?”林落雪手中的剑挥了出去。
宇文夕并未还手,只是边退边挡:“三家试练尚未开始,林兄少安毋躁。”
“所以在下没有使毒,不过玩玩而已,宇文兄自不会这么小家子气,不给面子。”等到了铸剑山庄,想打也没机会了。话虽如此,该射出的毒针一根也不少。当然,这种普普通通的毒在林血杀眼里是不会被称为“毒”的。
玉扇一摇,暗器全部打落,宇文夕被迫应战。
真乃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宇文家与慕容家是世交。慕容静转而想助宇文夕一臂之力,不料却被安昀拦下:“你此时的对手是本侯。”
“找死!”慕容静怒。
罢,有架打,对手是谁都无所谓,哪还顾得上对方是王侯将相。
“错,本侯不是找死,是想一睹林家与宇文家第七代传人的风采。而慕容家的本领,我愿亲自受教。”安昀轻松应对。
一听到这话,原本慢下来的慕容静眼睛“噌”得一下亮了。崩紧神经,将内力硬逼了上来。
狂风扫落叶,气势如虹。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这一招“飞湍激流”,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安昀曾随父出征,任左前战将,对付这激流不算极难。
于是,“一骑当千”对上“千军辟易”。
谁的内力深厚,谁便可全身而退。
慕容静这一赌,是生路,也是死棋。
两兵相接,他咬紧牙关,用罡气将对方的剑硬生生接下:“好久没这么爽过了。”
安昀微笑:“真气不旺,何苦硬拼。”
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得到少年额角渗出的汗珠。
有人叹息:“此子太过意气用事,江湖人心险恶,迟早要吃大亏的。”
“心浮气躁,难成大器。”
鹤发童颜的老者摇头:“非也,此人剑风看似夸浮,实则滴水不漏。动辄发怒固然不好,确是积怨太多的结果。能负伤使出‘千军辟易’,后生可畏也。”
老者名为李望乡,当年华山论剑,名列武榜之首。
对抗仍在继续。
“放屁!我有的是真气,小样儿想认输就直说!”
果真有源源不断的罡气冲来。安昀脸色变了,如此强运内力,逆天行道,即便赢了,也非死即伤。慕容家的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疯。
宇文森识得慕容剑法,知道慕容静是铸剑山庄之人,不忍见其伤身:“慕容少侠,你快快撤剑为上!”
林落雪刚化解宇文夕的烟波掌,便听见少年牙缝里挤出来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