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前,他是我最崇拜的人,墙后,他是我最爱的人。
有人说,世界上有一面回音壁,穿过这面墙,就可以看见比历史更真切的东西。
一次偶然,变成了更多的偶然,我进入了这面墙。
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成了我。
而我在这个故事里却听见了与历史截然不同的回音。
何为善?
历史把现实生生割为两端,彼此成岸。
他有他的苦,我有我的梦。
我本纨绔,苦海三千我未尝一勺,却为他,乱乱乱,倾我所有天下一览。
何为罪?
踌躇彷徨终成遗憾,悠梦未酬。
他有他的孽,我有我的难。
他本非善,未懂世故人情何是端,却为我,错错错,落得劫难终成两难。
我逆了至亲,他覆了王朝,却换来玉碎花残。
无缘沧海,川流依旧。
月分Yin晴,人有悲欢。
江山未老,事故不换。
皆空谈。
……
头顶上是一根根直入云霄的树冠,枯木已朽,旁逸斜出的枝头一层层叠在一起,只有褪去了温度的冷艳光芒刺了下来。身周的密林深不见底,仿佛有什么匍匐在其中暗藏了窥伺的眼睛,稍有一动静就会呼之欲出。
这么遮天蔽日的深林里,不知道冷风是从哪儿钻进来的,吹得碎叶沙沙作响,就像有什么潜藏在里面一样。
老!天!啊!这是什么鬼地方?
少年狂,少年狂,少年多是头脑发热啊!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一时难以咽气,直冲袭流音的老窝来啊!
什么?你问我袭流音是谁?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本少爷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他是一个狗屎运的王八蛋!
十八岁就当老爷了不起啊?那是他爹死得早!
我还一出生就是邪家的宝呢!听nai娘说,我生出来的时候,天边那颗什么什么星都连闪了八下。典型的人才出世,天歌地舞啊。
邪家共十个孩子,我上头排了九个姐姐,这叫什么?十年磨一剑!我老爹一品高官,待他老人家黄鹤西去了这位子自然而然是我的。袭流音啊袭流音,你区区一个jian商和我老娘同行,就癞蛤蟆咬上我三姐的天鹅rou不说,今天还被我当街捉jian!对象还是我的小情人!
这且莫说,当我去揪住他的时候,他居然莞尔一笑,星光灿烂。
他轻启薄唇,道:“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邪融玉。”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叫什么?调戏!
堂堂天下第一直邪融玉大人居然被调戏!
袭流音凭着自己会念几句诗,博得我爹娘的喜爱就无法无天!
此仇不报!伤天害理!
刚刚才打起点Jing神,走了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心不在焉、重心不稳,我光荣地与大地亲吻。
“疼疼疼……”我揉着腰嚎叫,可这个时候没有娘和姐姐会蜂拥过来问长问短,然后把我搀扶进房。什么都没有,只有愈见萧瑟的冷风,在耳畔呼呼作响。下意识去看那个碍脚的东西,白森森的一块,愤愤地踢了一脚,那玩意儿的下面一部分就弹出土面,飞了老远……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头骨!
寒冷的气息迅速爬上脊背。冷风此刻更像一个在颈间吹气的冤魂。
我猛然想起,娘曾和爹说过,让流音搬出那个妖鬼森林吧,怪吓人的。
那么……这里就是妖鬼森林了?
我抬头望望天,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了。
我并不信神鬼。可是……此情此景之下,也被昏沉沉的恐惧与寂静挑拨到窒息。
爹啊!娘啊!姐姐们啊!
这就是典型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归根结底,都是最最讨厌的袭流音惹的祸!
恍惚间,冷风从耳畔吹来,夹杂着水流的涓涓声,不是很大,却是清晰!就像一个生命信号,复燃了我的将要化成死灰的心。
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拨开浓密的草丛,就可以看见一条小溪,波光荡漾,就像满载了盈盈月光。
小溪另一端,视线就碰触到了一座老庙。庙很大,墙上斑斑驳驳,看样子起码有上百年的历史。
不过在这森林之中,也怪是冷森森的。
脑袋嗡地一响,再看这座庙宇时,心里泛起一丝恍若看见故人的感觉,就是这么一丝感觉,似乎和这座破旧的老庙牵扯出了无限共鸣。
三分似曾相识。
七分疑惑。
思绪如绳,把我向庙宇的方向拉,冰冷的溪水没过了双膝,我却毫无知觉。
当回神时,已经到了大门前。
强烈的好奇的驱使下,我打开了那扇斑驳的门。
哗啦啦,灰掉了一地,我一头漂亮的秀发也没能幸免。
“什么东西?”庙本身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