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些什么呢?你们”来自门口的声音打断了我和尚的“交流”,我们齐齐回头一看,先生正倚在门口含笑地看着我和尚二人,不知先生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刚刚我和尚说的话先生有听见吗?
“先生,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忙得不可开交吗?”先生还是一如以往的白衣飘飘,或许是因为多日以来的劳累过度吧,眉目之间隐隐藏着些许疲惫。先生走到我和尚的中间,伸手想去摸尚的头,不过给尚嘟着嘴躲开了。
先生含笑地把手伸向我,“偶尔也要出来休息一下呀。阿离,待在楼里闷不闷?想不想出去外面走走?”帮我把偷偷溜到前面的几缕青丝,往耳后拨了拨,“怎么起床不梳理一下头发?那么大的人了,还邋里邋遢的,像个野孩子一样……真不知道要是没有人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
我没心没肺地笑了,为什么要担心这个呢?先生不是在吗?而且先生不在的时候,还有小碧弟弟在照顾我呀!
尚脸色怪异地看着我和先生的互动,眼神不时在我们身上流转,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可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抓着先生的袖子摇呀摇的,口里嚷嚷着“闷~~好闷呢~~”闹着要先生带我们出去逛逛。先生含笑点头,我先是一愣,然后蹦起。这可是我第一次出去逛街呢!
在我经历了九死一生(一来就中毒只剩半口气)、受到非人的身心摧残(被一个同性给XXOO)、还费尽心机地卖弄现代人的智慧(帮北齐出主意解决其它国家出的难题)等等曲折遭遇后,第一次得以出门,认识这个世界的人生百态!这……这……这实在太有意义了!划时代的意义呀!(原谅我,实在是太……激情了,有点语无lun次了都!)
从衣箱里面随便挑了件月牙白色的长衫,里裤、单衣、外衫……一层又一层地绕上身。看电视上,那些人衣袂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随风而去的感觉,但是,请相信我,如果让你天天都这样穿,你一定受不了,光是洗衣服就累死你了,哪还有什么Jing神去耍帅的。
我屁颠屁颠地跟着先生,没理会随行在侧像个老头一样喃喃低语的尚,尚向来都是这样,那脾气就跟那天似的,一会Yin一会晴。七拐八绕地走过某条小巷,然后再拐过一个弯,或许是两个弯,反正我也不记得是几个弯,只记得要紧紧跟在先生的身后,走过一条长长的两旁都是高高的围墙的巷子,眼前一下豁然开朗。
街道两边错落有致地排着两排挂着琳琅满目小商品的活动摊位,有卖帕子的,有卖梳子的,还有卖胭脂的,还有卖小吃的……高低不齐的叫卖声不断充斥入我的耳朵,两旁酒楼的商旗高高悬在头上随风飘飘,不时有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经过我们身边。
“先生,这里好热闹呀!”我一只手抓着先生那宽宽的衣袖,另一只手拉着尚,两只眼睛东看看西看看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看起才好。
“先生,前面在干嘛?”我扯了扯先生的衣袖,遥遥看向前方不远处那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得紧紧的人rou团子,团子中间时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嘘声还夹杂着一些叫好声。
“那是在干嘛?先生,我们去看看,好不?”也不等先生回应,我扯了扯一旁尚的袖子,示意他跟上,拉着先生就往那挤去。别扭的尚一脸唾弃却掩不住眼中那的兴奋神采,“切!没见过世面的小子,这有啥……不就是几个卖艺的,在那瞎耍耍……”
可别说,这尚嘴里虽然说得不在意,可那扒开人群钻进去的身手比谁都迅敏。可不是,我这还在外面使劲力气削尖脑袋想往里头钻呢!人贴人贴出的热气从缝隙处烘烘晕开,北齐人常有的浓郁体味一阵阵随风袭来,熏得我一阵作呕。在花楼,进出的贵客,小倌小厮每个人的身上都会带着点熏香的香味,不像现在这样,汗味夹杂着体味及一些我分不出来的异味混杂在一起。
不过看先生那变都未变过的脸色,又再瞧瞧前头那个安之若素正在大声给人吆喝叫好的尚,我又觉得是自己的承受力太差了。
那是一个类似蒙古人专门用来摔跤的竞技场,仅仅只是用了些木头做了个简单的栅栏,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而武人们就在这个圈里进行比试。这原本只是北齐百姓们闲暇时用来武斗的场所。但由于近日就要举行的大典,国都里多了许多从四面八方赶来凑热闹的异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是脾气暴躁的北齐人。北齐人向来都以武力居四国之首为傲为豪,但这“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于是乎,这小小的竞技场便成了北齐人与前来“踢馆”的异人们互相较量的场地。当然,这较量的场面不会只出现在一个竞技场上,而是几乎每个竞技场都会迎来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而我们只是恰逢其中一个盛会而已。
现在场内的正在进行的是驯马。驯马,对于每个北齐人来说都是成年前必经的一节课,其重要性和普遍性就同上青楼结束自己的处男身一样。对于跷勇好战的北齐人来说,马儿可是他们从小到大的伙伴,自古以来,只听人说为了马儿倾家荡产的,却没有听说谁为了个女人弄得自己狼狈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