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如恨打发红儿去伺候风离后,便出去买点胭脂水粉和给风离用的束腰胸垫。没想自己刚离去这么两个时辰,回来这金缘楼就站满了捕快,仵作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的勘验尸体!
一阵强烈的不安袭上心来。如恨此时脑中千万思绪只有一个中心——她的离儿如何!
匆匆跑向大门,却被两个不长眼的捕快拦了个正着。
“如恨姑娘,现在此地禁止任何人进入或靠近。请您速速离开。”
“我是这里的姑娘,你凭很么拦我回去?”如恨心急如焚,若非曾是宫中婢女,恐怕现在根本不会和这两个捕快解释,而是直接赏两耳挂!
“这……如恨姑娘,小的也是听我们头儿吩咐。再说里头危险,还是在外边等等吧。”这两位小兵自然知道如恨是何人。可是铁证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入或靠近。这任何人的程度包不包括如恨谁都捏不准。
如恨见他们如此阻挠,心急火焯的愣是给了那两人一人一耳刮。狠道:
“滚!敢拦老娘的路。要是离儿有什么不妙,你们就等着陪葬。”那两小捕快被扇得两眼泛星,他们可不知如恨原是前皇后(已自杀)的贴身婢女兼护卫,力道自然非同一般!
可是晕归晕,这大男人大白天被个青楼女子当街摔脸叫他两日后颜面何存?
咣~咣~抽出雪亮的家伙,准备教训如恨。忽觉肩头一冷,两个小捕快立刻僵在原地。收刀,转身,恭恭敬敬的行礼。
“捕头大人1“
来人正是铁证。他原本想在楼内趁乱击杀那师爷,谁知那老痞子狡猾得比烂泥鳅还滑。他追出金缘楼连赶七巷八街,还是让他给跑了。正气急败坏的回来找判刑商量,就撞上了眼前这幕。大火!谁敢在他这个太岁头上动土!
把刀托扣上眼前小捕头的肩头,打断他的动作上前询问那个闹事的女人
“小姐,现在这里禁止闲人围观。如果不快离开的话……”
“不离开的话如何啊?铁捕头。”
“……”铁证话说一半才见苗头不对。他以前来金缘楼办事时就吃过这女人不少苦头,当下转了口风“我说的是闲人吗!如恨姑娘自然是属于可以随~意~出入的人啦。”
“哼!还是铁捕头明理,但也要记得管教属下才行。“如恨盛气凌人,袖峰一甩便把那一干人等抛在身后。她毕竟是经过训练的宫中婢女又跟的是皇后这等显贵,这脾气怕是一辈子都改不掉了。
没等如恨走入金缘楼,就听见里头辣紫荆一声尖叫。
“哎呀~~~~~~~我的心啊!我的宝贝啊!我的命啊~~~~~~我的可爱离儿啊~~~~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啊~~~~“这一叫倒是吓得如恨脸色惨白,提起裙摆就向里冲去。
跨入门槛,只见楼内一片狼藉,血迹斑斑,尸体肢体洒了一地。如恨闻声四处张望,一时间竟没发现辣紫荆抱着风离就在自己身旁的角落里。直到铁证跟进来叫她,她才如恍然大悟般发现她们。
如恨上前一把抢过风离,焦急的看着他。风离身上满是血渍,脸色惨白。胸口那符文绷带还在泛着绿光,低下殷殷血流若隐若现。
“离儿~离儿。你醒醒,娘在这里,你看看娘啊~~~”见风离那气若柔丝的样子,如恨简直就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如果他那一丝丝的气没了,那自己就肯定跟着掉下地狱去!20年了,风离不仅仅是她和姐姐的唯一的羁绊,也是她为人父母一生的寄托。
铁证见她如此慌乱,便上前安慰:“如恨姑娘先别急,依我看风离姑娘虽然气息微弱,但并无性命之忧。“铁证乃武道行家这人死不死他也自有一套看法。现下风离气息平缓,细却不急,胸前血渍也已见干,说明并未在出血。那符文绷带又使得体内主要血管得以连接,除了失血过多而发白的脸有损娇容外性命是保住了。
“啃啃~~”仿若听见如恨的呼唤,风离微微转醒。
“离儿~~离儿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你吓死……娘了……”说着说着,如恨竟哭了起来。那一直被自己紧张的神经束缚的泪水如决堤般倾泻而出,怎么都止不住。
“娘~~”风离看着如恨那喜极而泣的样子,觉得心痛万分。对他来说华风是赐予他血rou的娘,如恨则是含辛茹苦养育他的娘。
“娘,不哭~~离儿没事。”风离吃力的为如恨抹去泪水“娘~你哭了,离儿会内疚会心疼的。”
“娘……不哭,不哭。”如恨说着可这泪就是管不住的流,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水了……
看着母女两个算是有惊无险,铁证也松了口气。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就皆大欢喜了哈。如恨姑娘,我们还是快送你女儿进屋,请大夫来唯妙。省得等下乐极生悲哈。“铁证没注意到他的话一出,如恨和风离的脸色一下变得更是惨白。
“铁捕头可见到判刑?”风离用手紧握胸前那块符文绷带,他记得昏迷前的一幕幕,记得自己为判刑当下那骇人的铁钉,记得他那焦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