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认,在山上乱走是很不理智的行为。而自认为是从左边走过来的朱媵也是脸黑了一半,事实证明我们是从右边过来的。转了几圈的结果就是,我们迷路了。
天开始黑了,我实在是有些走累了,四周的树木隐在夜色中,路也看不太清了。
我们大声喊着江夙的名字,希望他能听得到,可是一直也没有回应。
风凉凉地刮在脸上,空气中飘荡着幽幽的叶子香气。
“没关系的,”朱媵牵起我的手:“江夙一定正在找我们。”
“恩!”我捏了捏他的手心,手上拿着早先捡起的树枝,在地上探路:“我可一点都不怕,倒是你,可别又被蛇吓破了胆子。”想着想着我就笑了起来。
“不许笑!”他气急败坏的把手上一直把玩着的石子丢到一边,就跳过来要呵我痒。
我忙蹦蹦跳跳地躲闪他的攻击,笑声冲散了有些恐惧的气氛,我们的表情都缓和下来。
月亮升上了天空,照出了一条小路,我们沐浴着如水的月光,悠闲地走着。
“这样真好啊,”他笑嘻嘻地说:“真希望就这样一直不会被找到,我们难得甩开那个没眼色的江夙单独相处呢。”
“那还真是不巧啊。”身后传来凉凉的一声回应。
回头看去,可不就是江夙,正站在一棵树下望着我们,脸上尽是揶揄的笑意。
看到江夙,我大喜过望,谁知道他竟然遗憾地说:“我是歪打正着,找你们的时候我也迷了路,没想到正好遇到了你们。”
于是我们只好又试探着向前走去。
夜晚的树木十分狰狞,其间还不停的有小动物窜过的声响。
然后便听到有人的哭声,隐隐约约的随着风声飘来,声音忽而洪亮凄厉,忽而微弱低沉。
朱媵的手便一下子握紧了,低声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便是我之前说过的长右,并不主动伤人的,”江夙敏捷地顺着一棵树干爬上张望:“只是有传说,听到长右哀哭,天下大乱,民间会有灾祸。”
“嘘,藏好,那东西过来了!”江夙说着低下身子伏在树间。
我急忙拉着朱媵侧身隐在树影里。
朱媵虽会些武功,到底还是没有多少阅历,上次见了那山中巨蛇已是受了惊吓,这一刻便是乖乖地抱在我怀里,很听话的样子。
树影印在他脸上,微微晃动,他的眼睫长长的低垂着,难得温驯的样子让我心痒难耐。
天啊,我在暗中翻了个白眼,早知道这是个绝色的,可是没想到自己会这样,会像个中年大叔一样随时随地的起了色心。
谁叫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乖巧的美少年呢!
胡思乱想着,怀里的人呼吸却急促起来,那个黑暗中的影子居然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跟前!
江夙一下子就从上面跳了下来,拔剑挡在我们前面。
“呀!”却听到一个女子的惊呼。
那人后退了几步,正好站在了月光下,竟是个白袄红裙的小姑娘,脸上画着朱红的符号,从额上一直蔓延到下巴。
江夙愣了一下,喃喃道:“拔丝。。”
恩?我和朱媵都听到他说的这两个字,原来竟是认识的?可是一个女子起名叫拔丝,不可谓不怪异。
“拔丝你个头!”那女子相当剽悍,奇快无比的弹跳过来,注意,真的是弹跳,就像脚上安了弹簧一样,跳得高高的然后优雅的落在江夙跟前,一把打在他头上:“现在连京城人士都不敢小瞧我们巫族女子,你竟然还叫我拔丝女子!”说着留着长长指甲的食指就一下一下点上江夙的额头:“那是赤裸裸的侮辱!说!你是从哪里来的,你们那里的人怎么还是对我们有偏见!”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姑娘,你的。。。”
“等下!”那女子向我打了个手势,又开始点江夙的头,江夙的手里还干巴巴的提着宝剑,人早已惊呆成化石:“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拔丝女子,你再叫我拔丝女子我就杀了你全家,灭了你满门!听懂了没有!”
好凶啊!我咽了口口水,又艰难开口道:“姑娘。。。”
“什么事?”那女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忽然瞪大了,“噔噔噔”几步移至我身前,笑颜如花:“公子你叫我吗?”
我尴尬的咳了一声,那女子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红心来。
“哼!”朱媵在身后不满地拧了我一下,我忙说明:“不是,是姑娘你的裙子。”
“我的裙子?”那女子低头看下去,“呀”的一声惊叫起来,急忙抚平了刚才跳动间卷起的裙子,盖住那一段白白的小腿。
马上又抬头看我,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忸怩的说:“公子,你看到了我的身体,奴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我差点没被这道雷劈倒在地,这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啊,还是我理解有误。我小心翼翼的说:“姑娘。。。”
还没说完就一把被朱媵推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