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会客厅,叫来同管家吩咐一通,这才迈步往庭园走去
北堂冀才走到园子外就听到一缕似在哭诉的琴音,‘烟华?’,心里咯噔一下
急步走过去,就看到一身月白色锦缎长裙的纸鸢坐在凉亭中间,琴面上指如削葱根
烟华坐在一边闭眼倾听,放轻了脚步走过去,静静的在烟华旁边坐下
对着准备行礼的下人门挥了挥手
坐定刚抬头就看见口如含朱丹,淡粉定妆,透似水柔情的纸鸢,才想起不知道有多久没去纸鸢那里了,好象都快忘记自己府邸里有这么位美人。
只是,她来这里干什么?
难得消停下来,北堂冀看看右边五官Jing致的烟华,凝神开始享受这一刻
琴音绕丛林,桃花片片飞
心在颤抖声声犹如松风吼
又似泉水匆匆流
憔悴琴魂作漫游平生事
难回首岁月消逝人烟留
年少青丝转瞬已然变白头苦伶仃
举目无亲友风雨泥泞
怎忍受荣辱沉浮无怨尤荣辱沉浮无怨尤
惟有这琴弦解离愁晨昏常相伴
苦乐总相守酒醒人散余韵悠
幽怨的琴音慢慢的停了下来,纸鸢睁开眼,就看到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性感的北堂冀坐在自己正对面
桃腮带笑,柔情绰态的起身,步履盈盈到北堂冀跟前微微鞠身
“王爷金安,”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北堂冀慢慢睁开眼,看着面前一脸哀怨的纸鸢,不经好笑
“自家人就不要多礼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是,奴家献丑了,”北堂冀竟亲手扶起纸鸢坐在自己左边
“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去看你,想不到你的琴音又有了些许长进。”被北堂冀深邃有神的眼睛这样看着,纸鸢不禁面上带热
“王爷朝事繁忙,奴家不敢去打扰,只盼王爷在明月相照时,能想起怨遥夜的纸鸢。”拿起煮沸了的开水小壶,开始泡茶,说完嗔呢的看了眼北堂冀
“哈哈。。。。是本王怠慢了纸鸢,来,本王以茶代酒向纸鸢陪不是。”有意无意的看向烟华
“奴家怎敢,应该是奴家给王爷配罪,扰了烟华公子和王爷的雅兴。”纸鸢笑的更加温柔
“听你弹这一曲后,雅兴更高,”
“王爷就不要取笑奴家了,”
……………………。。
……………。
两人打请骂俏,象是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个烟华,欢离看的七翘声烟,自家公子却没有半点反映
烟华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在想这二夫人是何方神圣?难道真的是以前烟华的朋友?
这位自称叫纸鸢的二夫人,一来就亲热的拉着烟华的手,一脸紧张的关心他怎么生病了?还送火狐袍子,这都什么跟什么?
听说烟华不记得她了,马上就自告奋勇的说烟华以前喜欢琴,弹弹说不定就想起些什么来呢?
烟华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任由她折腾,反正折腾够了,就走了吧
琴音没有让他想起以前烟华的记忆,倒想起些零零碎碎关于自己前世的记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一声轻呼让烟华回过神来,“什么?”
“烟华公子有没有想起些什么呢?”纸鸢面带微微笑,吐语如珠
“没有,”淡淡的声音
“哪那么容易就想起来的?”北堂冀端起纸鸢递过来的桃花茶,轻轻的抿了下
“依奴家瞧着,是不是让烟华公子也弹奏一曲,说不定能想起些什么呢?”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
北堂冀静静的品尝着烟华最爱的花瓣茶,没做任何表态
“公子今天身子不适,改天吧,”公子失去了记忆怎么会记得弹琴?
“动一下手不伤身的,在说我家小姐也是为烟华公子着想呀。”依水不饶人的站出来和欢离对上
“不伤身但是伤神呀,伤神更是使不得,塞华佗说了…。”
“欢离,过来扶我,”就折腾吧,把我在折腾死算了
烟华淡淡的声音彻底消除了他两的噪音
“公子,”看了眼低着头的依水,气的欢离直跺脚,但还是乖乖的扶着烟华坐在琴桌子边上
琴放置在琴桌上,身体微微靠近琴的右端,两腿于筝桌下双足一前一后。
稍微瘦弱的肩头端正,手臂松弛,曲肘置手于筝弦上,腕部放松,指型自然展开,头部略微俯视前面,仪态自然大方
坐定后,随意拨了几下,试了下琴音,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北堂冀突然觉得现在的烟华好象脱胎换骨了一样,这动作,这气质?还没想清楚,琴音流传开来
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又如展翅欲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