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你放下我来吧!”阿虎夺过林汐手中的柴火,示意林汐到一边休息。
林汐无奈走开,几天下来自己的伤好了很多,腿已经能独立行走了,林汐当然不能坐看着阿虎和忠叔忙前忙后的自己却什么都不干。于是,忠叔编筐子的时候,林汐便想着帮忙,可惜被竹子扎伤了手;挑水的时候,林汐把水桶都打翻到河里去了;生火的时候,林汐半天都点不着火,因为他根本琢磨不透那个古董——火折子该怎么用!
林汐不但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越帮越忙。忠叔笑道:“林汐,你是个读书人吧?”
因为林汐的坚持,忠叔已经不叫他林公子了,他也很自然地直接叫忠叔。见忠叔笃定地问自己,林汐无奈地笑道:“是啊,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话不是这么说的。”忠叔边编筐子边笑着说道:“人哪,不管是谁都是有用的,只是看有没有用对地方。读书人做这些粗活肯定是不行的,你快别干了,仔细手扎根刺。这些事阿虎干惯了的,你可别让他找着机会偷懒。”
阿虎“呼”地把火生起来,拍拍脸上的黑灰:“就是,林大哥你别替我二叔垒筐子,他忽悠几下就弄完了。你帮他弄了,他下次说不定会叫我来垒呢!”
忠叔呵呵笑道:“兔崽子,就想着偷懒!”
“懒怎么啦?懒人有懒福!”阿虎得意地驳回去。
“去!给我扛根竹子过来!”
“好咧!”阿虎答应了一声,敏捷地跳进竹林深处。
林汐看着阿虎的背影说道:“阿虎其实很勤快的!”
“是很勤快,人也老实。”
“怎么,忠叔似乎有什么心事?”林汐听忠叔的语气颇为无奈,不禁问道。
“也没什么,唉,只是这小子跟了我这么多年,好歹也拉扯大了,终身大事却怎么也没个着落。唉!”忠叔长叹一口气,眉眼间尽是忧色。
“为什么呢?他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有什么用啊?哪家的闺女会看上穷小子呦,再怎么说,娶个媳妇总得有个聘礼吧?唉,咱根本办不起,阿虎也一拖拖了这几年。”
“其实,阿虎年龄也不是很大——”
“都十六了还不大了,人家柱子都nai娃娃了!”
林汐呆了呆,想起古人结婚都结得早,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什么。阿虎扛了根竹子横着走过来,啪地丢在地上,喊了声“我做饭去了!”人就没影了。
林汐忽然说到:“忠叔,你们这里可以打杂吗?”
“你说的是做短工吧?”
“应该可以这么说吧。我想挣点钱养活自己。”
忠叔想了想说道:“林汐,你身子骨还没好,咱家也不是养不起你,你就安心养伤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忠叔,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过了,要好好的生活下去,首先就得学会如何生存。忠叔该不会希望看到我变成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懒虫吧?”
“唉,林汐,不是我说,你似乎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有些简单的事情你似乎也不明白,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忠叔,我知道您是关心我,但凡事总得有个开头。我现在虽然很多东西不懂,多学学就会了,要不然永远都不会懂。我以后的人生还得靠我自己走下去,不是吗?”
忠叔哑然失笑:“林汐,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蓦然被人赞为“好孩子”,尽管还是个大二的学生,却已是二十岁的林汐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他不禁有点哭笑不得:“这,怎么说?”
“我少说也在外面闯过几年,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你说你二十岁了,叫阿虎叫你哥哥,但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二十岁的样子。你还是个孩子,却是个很聪明的好孩子。你以前应该没吃过什么苦吧,却能够把一切看得这么开,尽量坚强地活下去,还能够为人着想,阿虎确实应该叫你一声哥。”
林汐征了一下,笑了笑:“忠叔您太夸奖我了,我也只是认命罢了。”
忠叔却似坚定地看着他:“孩子!你的命握在你自己手里!”
林汐一惊,再看忠叔时,忠叔已经低下头编筐子了。仿佛刚才那句话,根本不可能从他那干裂的,满是沧桑的嘴里说出。
“等你伤全好了,我叫阿虎带你进城看看吧。”
林汐穿上阿虎唯一的另一件短褂,裤子上随便扎了根烂布条。只有那头短发实在是没办法遮掩,总不可能戴个头巾头巾出门吧。如果有人奇怪问起,也只好说自己是和尚刚还俗。
林汐小心翼翼地把洗得干干净净的T恤衫和牛仔裤叠好放进箱子里,所谓的箱子,也不过是几块木片钉在一起,昨天才新鲜出炉的。
手机没有信号,电却还没用完,按钮还发着蓝幽幽的光。林汐不敢再忠叔和阿虎面前摆弄手机,毕竟,他们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在强,也不可能接受这会在黑夜里自己发光,还会自己唱歌的怪模怪样的东西。
林汐把手机关了机,轻轻地抚摸了好久,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