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灿烂的阳光突然穿过云端,洒进他的眼睛。炫目的白光让林汐不得不伸手遮住眼睛,恍惚间,林汐觉得意识有点模糊。
“啊——你醒了!你终于醒啦!”
林汐茫然地再次睁开眼睛,向那激动的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奇怪的短褂、头发希里古怪盘成一团的年轻小伙子欣喜地把手伸向他的额头。
“不烧了啊,”小伙子转头对外大叫一声,“二叔!那药果然有效!”
“真的?他醒了啊?”一个头发乱蓬蓬的中年男子闻声大步走进门来,手里还端着一只缺了口的黑呼呼的破碗。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谁?
林汐艰难地想支起身子,短褂小伙见状,连忙过来扶起他:“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别乱动啊!”
林汐睁大眼睛,打量四周-——
低矮的小草棚,草屑从上面杂七乱八地垂下来,几条木块架起一个半人高的洞,阳光从洞口射进来,照在林汐躺着的草堆上。
林汐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又是谁?胖子和木头呢?
中年男子见他愣着半天没说话,把手中黑糊糊的碗交给短褂小伙,搓着手说道:“公子怕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吧?是这样的,三天前我家阿虎去虎跳峡砍柴时,看到公子晕倒在一个断崖下,公子的腿也好象摔伤了,阿虎就把你给背回来了。公子您记起来了么?”
林汐呆呆地看着中年男子:“你——说什么?”
“公子还没想起来么?”中年男子指着林汐的腿:“公子您看,这还是阿虎给您接上的呢!”
“是啊是啊,我常给老朱家那头倔驴子接腿骨,公子您放心,我已经给您接好了,您再躺个三五天就能走路了。”
“你们——咳,咳——你们是谁——”
“我们——嗨,我们就是住这里的,别人都叫我忠叔,阿虎是我侄子。”
“这是哪里?”
“青龙山白虎滩啊!”
“什么山?”林汐紧张地问道。
“青龙山啊!”
“青龙山?这个小山坡原来叫青龙山么?”
“公子,青龙山可不是个小山坡,青龙山大着呢!听人说,虎跳峡过去,就是走三四天也翻不了几个岭呢!就是沿着白水河走也要绕上几十里路才能走出去呢!”
“不是个小山坡么?怎么还有条河?我原来没看到有条河啊!”林汐奇怪,爬山时根本就没看到山下有什么河啊,小水塘倒有几个。
“怎么没河?白水河啊,咱们这里叫白虎滩,就在白水河边上啊!”中年男子大声说道,阿虎扯了扯中年男子的短褂:“二叔,他又不是咱们这的人。”
“对——”中年男子恍然地拍着脑袋:“瞧我这糊涂脑子,看公子您的装束,怎么也不像本地人。公子您是哪里的啊?怎么跑到虎跳峡那鬼地方去了,那里平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要不是阿虎去砍柴,还救不了公子呢!”
“虎跳峡?我们应该没有去虎跳峡啊——”林汐还没说完,就被阿虎打断:“你当然没去虎跳崖啦,你是从那个断崖上掉下来的!你应该是从虎跳峡上面摔下来的,你呀,真是命大!那么高掉下来,只是摔断条腿,要别人早就没命了!”
“我,从断崖上摔下来?”林汐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自己不是在溶洞里玩吗?怎么会从悬崖上摔下来?
“是啊,你还压断了一棵树呢!”
林汐忽然莫名觉得恐慌:“不可能,怎么可能!我的同学呢?胖子和木头呢?你把他们叫进来,我问他们!”
中年男子和阿虎互相看了一眼,阿虎说道:“公子,我看到你的时候,没看到有其他人啊。”中年男子接着说道:“公子,他们是您的同伴么?您告诉我们他们住哪,我叫阿虎去给他们送个信。”
“他们没和我一起么?我们不是一起在溶洞里躲雨吗?”
“公子,阿虎找到您时,确实没看到有其他人,虎跳峡有溶洞吗?阿虎怎么不知道啊?”
叫忠叔的中年男子忽然问道:“公子您是哪里人啊?”
“我是湖南永洲人。”
“湖南?”忠叔惊讶地看向阿虎,阿虎挠挠头:“二叔,湖南是哪里啊,咱们大乾有这么个地方么?”
“没听说过。”忠叔肯定地说:“咱们大乾有宣州,庆州,湖州,云州,没听说过有什么永州啊!公子您是不是从塞外来的?“
“大乾?”林汐惊异地问道:“什么大乾?”
“咱们的国号啊!公子不知道么?”
“国号?这里不是中国吗?”
“中国?没听说过啊,那是什么地方啊?”
林汐呆住了:“——你不知道中国是什么地方?”
“公子,我少说也在外面走过不少地方,还真没听说过有个地方叫‘中国’的。公子您说的一些地名我们都听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