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翁琮的蟹宴,关宝艾就给姜学楼打了个电话,不过姜学楼当时正忙,没有仔细听关宝艾的话,只是让他第二天去他家谈。恰好第二天是周末,关宝艾就去拜访他家了。
姜学楼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这个小区和关宝艾之前住的那个小区很像,都是一户一层和一户一梯。关宝艾按了门铃那边确认了以后,才搭乘电梯上了楼。
关宝艾看到姜学楼的时候,他就披着一件浅金色的丝质睡衣,微长的头发在后面随意绑了一下,整个人神情慵懒,有一种雌雄难辨的风情。
“这么早。还以为你会晚点来。”姜学楼靠在沙发旁,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关宝艾看了看手表,说:“十点了……”
“休息天我一般都是睡到午后的,你倒是起得早。”姜学楼扭头对厨房的方向说:“小央,泡一杯茶过来。”
“好的,先生。”
很快,那个叫小央的年轻女孩子就端着茶出来了。
她给关宝艾端茶的时候,姜学楼说:“中午的菜不要做得太清淡了。”
“好的。”
姜学楼又问关宝艾:“四少吃东西有什么禁忌吗?”
“没。”
“那就这样吧,多做几道你的拿手小菜,给四少尝尝。”
“好的,先生。”
小央回厨房了,姜学楼对关宝艾说:“别看小央年纪轻,她在我家做保姆也有好几年了,做菜做得不错,就是我习惯清淡些,按照我平常的你可就吃不了了。”
“你吃得清淡是因为唱戏的关系吗?”
“这是祖师爷就传下来的规矩,为了养嗓子,我从入这行开始就如此,都习惯了。”姜学楼笑道。
“你几岁入行的啊?”
“八岁……不,应该说是七岁,那时候拜的师傅就是我的表叔,我表叔认为我更适合学旦戏,问了我的意见以后就把我介绍给我后来的师傅,然后就一直到现在。”姜学楼喝了口咖啡,继续说:“现在男的学旦戏是越来越少了,我现在手下的徒弟女孩子一堆,可是男孩子还不满十个。”
“物以稀为贵,”关宝艾说:“就像是你,在这一行就是这个了。”关宝艾比了一个大拇指。
姜学楼睨了他一眼:“这的意思是我是因为学旦戏的男人少才特别突出?”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拍马屁都没拍到点上——“你当然很厉害了,谁不知道你扮相好,唱得好,比那些唱旦戏的女孩子还要演得好……”
姜学楼一笑:“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能得到四少的夸奖是我的荣幸。”
“四少,要不要去看看我的那些行头?”
关宝艾眼前一亮:“好啊。”已然忘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了。
姜学楼的行头分别放在两个房间,一个房间放衣服,一个房间放饰品,衣服一套套有专门的衣架摆放,而饰品的房间光是头面就有上百套之多,包括翠头面、银锭头面、水钻头面这种常见的,也有一些更珍贵的珠宝头面。
关宝艾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套点翠头面:“这些全都上台用吗?”
“放在家里的要么是我用了多年的宝贝,要么是收藏用的藏品,这里的一般都不会在外面用了。”姜学楼回答。
“看起来就好贵啊……”
姜学楼一笑:“四少说笑,更贵的东西您会没见过?这些只是我自己的藏品罢了。对了,四少,你要不要换上试试?”
“换上?”关宝艾回头看他:“可以吗?”
“当然可以。”姜学楼道:“我来帮四少你选合适的扮上。”
姜学楼给关宝艾挑了浅绿色的戏服和一套水钻头面,本来关宝艾只是想要套上去过过瘾,但姜学楼见效果好,又坚持要给他化上妆。
这光是化妆就化了不少时间,等完整装备的关宝艾站在穿衣镜前,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关宝艾的个子比姜学楼稍稍矮一点,而他从进入青春期过后身体就抽条了,清清瘦瘦的倒是符合眼下美少年的审美眼光。不过现在装扮上的关宝艾却完全没有平时的少年气,如果镜子里的不是自己,关宝艾还以为是个唱戏曲的漂亮小美人呢——浅绿色的戏服清雅脱俗,头上的水钻头面和脸上的妆容相衬,增添一股柔媚之感……
姜学楼站在他身后,拍着他的肩膀:“这个扮相,这个身段,不能上台真是可惜了。”
关宝艾说:“可惜我没什么天分。”
“有没有天分不一定。”姜学楼笑道:“可惜起步太晚了。不过,收个业余的徒弟倒是可以。就是怕章少知道了……”
听到这么说,关宝艾也是垮下脸——章龄之已经拒绝过他一次了。
“来,四少,我帮你拍张照片。”
“好啊。”
姜学楼给关宝艾拍了一张照片。而关宝艾觉得好玩把照片就分享到了他的社交网络里,配上文字:猜猜这是谁?
关宝艾只想到和熟悉的人分享,而并不知道当章龄之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