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半山楼宇,容泽伏刚好在门口不远处。
“玩了许久啊。”
寒石笑笑
“拿了点东西。”
“你赶得巧,明天就是摆宴。”
“怎不见你的访友?”
容泽伏笑笑。
“这只是避暑地,早该搬回府邸了。”
寒石有点蒙。
“这么大就为了避个暑?”
容泽伏呵呵笑
“就为了避个暑。”
“大气。”
“那走吧。”
寒石第二次坐上轿子,有些恍惚。
容泽伏的轿子和他来时乘的不一样,来时就是四个人抬着一个加了遮阳布的座位。容泽伏的是像马车似得,不过前后都坐了人,底下的轱辘也是多了两个,等走起来他发现,这是靠人上下踩动机括,促使轱辘转动,而且也有上下晃动的效果。
嗯,这个改良版多人自行车挺好。
就说古人智慧,不是聪明是智慧。就这么个小小的东西怕是耗费了千万脑细胞,才得以见天日。
于是寒石坐的摇头晃脑,享受至极。
下来前,他夸了夸这个别出心裁的小东西。
容泽伏笑出声
“怪不得你那么享受。”
“不享受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
“对了,之前你怎么不拿出来?”
容泽伏的笑又回到了克制的微笑
“不太好订。”
寒石立刻握住他的手
“真是万分感谢。你有心了。”
容泽伏也学他上下晃了晃手腕。
“分内之事。”
府邸四周空旷,有些偏僻的视觉效果,不过高门阔路,绝不敷衍将军的名号。
“哇,好大。”
容泽伏在前走,寒石在后面毫不顾忌的四处看。
“哎?有梨花!”
这个隆冬季节会有梨花?
寒石怕自己看错,跨几步,跑到前面,贴在那小小的抱黄花瓣上,闻啊瞅的。
不是梅花,梅花品种再多,花香都是清冷向,这个幽幽的,带点甜,刚捕捉到鼻尖却又跳开成了淡淡冷幽,引得人更要去闻,却又好像了无痕。
容泽伏在他身后几步远,彼时,寒石身旁有来往数人,他却像镜花水月投射出的一汪影子,活灵活现,脸庞普通,身姿更说不上迤逦,清丽,颀长,修立,中的任何一个,独独和这一树花两相照应,互相挤压,不遑多让。叫人静静地只想多看,不论那画面如何的不似真切。
“那是茶梅。”
寒石恍然大悟状
“不认识。”
容泽伏笑
“你的神情像是多认识。”
“我知道我认错了,得到答案了啊。”
容泽伏楞楞,呵呵一笑。
来往人数众多,寒石抱着两坛酒站在茶梅树旁,一脸的好奇。
容泽伏早就和他打了招呼,主人自然是要去接应访客,也已给他安排了歇脚的房间,寒石没去。
外面亮堂,外面好玩。
宴席排场不大不小,占了整个四方庭院,四边花树环绕,境界雅致。吃食不断,也有丝竹遥遥入耳,多么没得挑的场面。
然而,寒石一路撇嘴。
太安静了
太安静了!
叫他想起了诸多高雅场合的应酬。
漂亮,有虚荣感,也当真无聊。
他坐的位置离容泽伏很远,想来是家仆安排,寒石笑的可开怀。
一个侧身,就是圆月拱门,进去,一点路就是方门,所谓方门也就是方便之门,厕所。
尿遁来的真是太容易了。
寒石笑的花枝乱颤,提溜出藏好的清酒,用手指挖着吸了好多口。
笑眯眯盖上封,后脖领陡的紧缩,脸登时变紫红。
身子被拖拽到僻静处,寒石来不及看到什么人,怀里就揣进了一团。
他独自一人站在当场,展开,是一把刀,一个纸包,一张写了寥寥数语的小笺:有劳。
深吸口气,寒石捏皱,静默片刻,慢吞吞得嚼碎咽下。
泽景身上的幽香,是他亲笔。
“怎么不喜宴上的安排?”
寒石回身,朝他笑笑
“被你抓到了哈,不是我说,实在无聊。”
“那些女眷,吵了些。”
“她们花枝招展,人比花娇,不吵。”
容泽伏笑出声
“她们都要一睹你的风采。”
“你不是没有男宠么。”
容泽伏望望他,没吱声。
“我也没说没有。”
“你望着我,难道是要我帮你把她们气走?那倒是要准备准备。”
容泽伏摆摆手
“不必了,宴席已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