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会临行前还要去孙府?”元宝不太理解,虽然今日所谓的为原尚书送葬只是他们出城的噱头,不过身为人子,这时候也应该守在灵柩旁才对。
“霍府和原府的产业还需要人打理,我与这孙秉元有过一面之交,他为人端正,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况且孙志宇也算是我的恩师。”霍家和原家家大业大,而且多有人觊觎,若是置之不理,只怕霍家一出京城,就马上要改名换姓,他想来想去,才决定去孙府求助。原力曾经翻看自己手记时看到过孙志宇与他交流的信件,以前的原力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于这位恩师的敬重。
“少爷,孙府快到了,这箱子我给你提着吧。”元宝拿起原力身边那个箱子,就准备先下车。
“你可拿好这箱子了,这里面是霍府和原府所有的地契家当。”原力叮嘱元宝。
“您放心。”元宝笑着说道,能从他手里拿走东西的人,全京城恐怕也就霍子杰一人。
主仆二人下了车,派人给孙府送去拜帖,其实孙府的管家早早的便看到将军府的车驾来到,所以已经进去通报了。不多时,孙秉元便亲自出来迎接。
“原公子到来,秉元有失远迎。”孙秉元对着原力一揖首,还是一身青衣长衫,没有过多的点缀。
“孙学士哪里的话,是我叨扰了。”原力也客气回礼道。
“学士不敢当,你还是如以前一般叫我孙兄便可。原公子里面请,家父听闻你来拜访,已在堂屋等候。”孙秉元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给人的感觉还如原力初遇他一般的如沐春风。
“劳烦孙兄带路。”原力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一路走向堂屋,原力暗中观察着孙府,不愧是正一品大员的府邸,比起霍府也不遑多让。转念一想,孙志宇作为当朝太傅,虽然常年抱病在家,但是朝中的威信与霍狄相当,是真正的大家族。
“力儿!”还未到堂屋门口,便见一个发须皆白的富态老者正站在门口张望。
“老师。”原力躬身一礼,从他进孙府开始,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不少,看来此人真的对原力影响很深。
“力儿你受委屈了。”不等原力回话,孙志宇便一把抓着原力进了屋里,孙秉元本想跟着一同进去,却被父亲关门挡在了外面,摸摸鼻头,孙秉元颇为无奈。自小自己的父亲就对这个原家的三少爷喜爱异常,若不是自己的年纪比原力虚长几岁,他还真怀疑别是当年抱错了孩子。不过原力此人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儿时他是太子少傅的公子,原力是太子伴读,两人常常见面。那时候原力给人感觉清高自持,很难接触,而且眉眼中总是带着一股忧虑。但是上一次在茶馆见到原力时,他又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言语张狂自信,行为更是大胆奔放。也难怪父亲总是让自己关注原力,就连自己都对这个人起了兴趣。
孙志宇带着原力在堂屋坐定,待下人斟好茶,便打发他们退下,上下打量了原力半天,才开口说话。
“这些天日子不好过吧。”老头放下手中的茶盏关心道。
“父亲过世,很多事情都要善后,确实有些忙碌。”原力摸不清孙志宇问这话的用意,中规中矩的回答道。
“老夫早就提醒过原时义,让他急流勇退,不然怎么会闹成如今这个样子。”孙志宇摸着嘴上的两撮八字胡颇有些不快。
“老师,父亲也是身不由己。”原力为父亲辩解道。
“什么身不由己,他是走的爽快,一大堆的烂摊子都留给了你。”孙志宇一拍桌子怒道,但看到原力眼神中的一丝低落,语气倒也缓和了不少,唏嘘道:“哪儿有父亲不爱孩子的,他就是太溺爱孩子了,才着了你那个不孝哥哥的道。”
“原真,我定会亲手铲除。”说到原真,原力的眼神凌厉了不少,所有人都可以被宽容,唯有原真,必须死。
“哦?你知道他没死?”孙志宇挑眉问道,毕竟前日皇上已昭告天下,那夜所有的反贼都已被处斩,反贼名单里面第一个便是原真。
“怎么可能,皇上若是杀了原真,便是拱手将右相手上的势力让给了太后。”原力嗤笑道,这样欲盖弥彰的把戏能骗得了谁。
“不错,秉元跟我说你变了不少,我以前还不信,今日一见,他所言不虚。”孙志宇点点头满意的说道,“以前我虽然认为你是天纵奇才,但是也总是担心你太过不谙世事。如今看到你越来越成熟,老师很是欣慰。”从上次孙秉元茶馆帮原力解围后,孙志宇便派人打探了原力的消息,对他做的一些事情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您谬赞了。”原力的心情随着跟孙志宇的交流,慢慢的平静了不少。
“你今日来的目的,我心里有数,你托付给老师的,老师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给你顾好。”孙志宇咂摸咂摸嘴,起身从一旁的书桌上拿起一个早已准备好了的信封,说道:“北境四省中,山南省巡抚是我以前的同窗师弟,吏部的通关文牒只能让你们进入北境,他则可以保你们在北境畅行。”
“还是老师想的周到,学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