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粥!”周很从砂锅里盛了满满一碗粥放到长乐面前。
长乐面色忧郁的抬头看了周很一眼,“周叔,我胃口不好,不想吃。”脸上明明白白的写了三个大字:“你不懂”。
周很嗤笑一声:“先把你油汪汪的嘴擦干净再说胃口不好,把这碗粥喝了。”
长乐身子猛地僵住了,手里啃得七零八落的猪蹄和面前厚厚的一层鸡骨头像是对他无声的嘲讽。
他红着脸,悲愤的埋头喝粥,周很……你大爷的!
此时,金都皇宫。
仲康帝拉着陆长歌的手坐在榻上,满脸的欣慰:“好了就好,那孩子素来跟你最亲,你若依旧不好好振作,他在地下也不安心呐。白琅,你日后多多看着你皇叔点,他这人看着稳重其实最任性,别熬坏了自己。”
陆长歌脸色苍白,神情依然郁郁寡欢,显得有些木讷,显然还未从“长乐离世”这件事的打击中缓过神来,陆白琅站在台下,闻言乖巧的应了声“是”,看向仲康帝的神色满是孺慕信赖。
仲康帝虽说心里对今日的长歌感觉有些怪异,但也想不出头绪在哪,倒是对八子的态度心里点了点头,这个老八可比那陆长乐乖巧多了。那小子仗着长歌宠爱他在宫中横行无忌,没少给他惹麻烦,死的好!
恰巧这时后殿内传来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仲康帝略有忐忑的看了陆长歌一眼,发现他似乎并未察觉,赶紧把两人赶了回去。
“陛下~一觉醒来您就不见了,奴家连鞋子都没穿好。”
一阵香风从后殿飘了进来,仲康帝的神情一阵恍惚,紧紧盯着那双小巧的裸足痴迷不已。
……
陆长歌刚上马车陆白琅就想跟着进去,被驾车的下人笑眯眯的拦住了:“八殿下,您的车驾是那一辆。”
陆白琅有些委屈的看了眼车门,“皇叔,长乐走了,您还有我,我一定会陪着您的。”说完,才噘着嘴巴慢吞吞的挪到了另外一辆车上,浑身写满了不情愿。
等两辆车带着侍卫们离开以后,侯清远慢悠悠的从墙角拐了出来,陆子琛甚至隐隐落后侯清远半步,这是绝对不合规矩的,但两人似乎都未曾发觉。
“我那小皇叔就这么倒下了?这也太不顶用了?”陆子琛回想这两天的安排,似乎无论是暗中调遣军队便衣混入京城、还是留下北苍来的壮士们,都格外的顺利,昨天就连龙鳞卫的令牌都被他们偷了出来。
陆长歌对那个孩子有多看中满京城的人都看在眼里,侯清远更是不知一次的直面两人的亲昵,感情绝对是做不得假的。虽然对于陆长歌这次这么容易就倒下理智上仍有存疑,但感情上倒也不难理解。
还是多留心一些,万一这幅虚弱的样子是唬人用的,打算扮猪吃老虎呢?
不过,旁的小玩意儿还是先处理干净了吧,尤其是那个陆白琅,看着怪不讨喜的!
“殿下,您对那位八殿下知道多少?”侯清远试探性的问了陆子琛一句,仔仔细细的盯着对方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他倒是对这些个皇子从母族势力到学业爱好,基本都能算知之甚详,这么问不过是想看看陆子琛对他那位八弟感官如何,毕竟他再长的手也伸不到皇宫里的所有角落,谁知道私下里这兄弟俩交情深不深?
陆子琛意外的看他:“老八?生母是个昭仪,母子俩跟个透明人似的,没什么存在感,这小子跟我年纪差不多,小时候欺负过他几次,跟个软面包子似的没啥意思,后来就不再关注了。不过,你问他做什么?”
侯清远对他最后的问题嗤之以鼻,这个草包色胚,除了美人何时关注过其他?怎么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偏偏他比那早逝的三殿下差这么多?
侯清远已经有些记不清那位三殿下的模样了,却依旧记得是位堪比陆长歌般龙章凤姿的人物。可惜了,被他那蠢蛋母后给连累,惹恼了陆长歌给早早地弄死了,若是他活到现在,肯定也是无比耀眼的人物。
发觉陆子琛对他的八弟没什么感情,他就状似亲昵的打趣对方,“我这不是好奇嘛,你这个兄弟,放着好好地亲哥哥不去亲近,反倒往叔叔那里凑,你这哥哥当的……”
换了旁人跟陆子琛这般说话,早被他拉出去教他做人了,偏偏这人是他的心上人,还是没吃到嘴里的心上人,他无奈的捏了捏侯清远的唇角,“偏你爱笑话我。”
不过,心里已经对“不识好歹”的陆白琅狠狠的记上一笔。第二天,陆白琅的生母秦昭仪就因打碎了皇后宫里的御赐之物当众罚跪一个时辰,下令关上三个月禁闭,责令其在此期间斋戒食素。
秦昭仪本来就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也生性懦弱胆小,不然旁人也不会让她好好地活在宫里还养大了儿子,这一下就受了惊,回去就发起烧来。
宫里的消息传进郕王府,陆白琅翘着嫩嫩的嘴巴不开心的埋怨:“母妃总是笨手笨脚的,你回去看看找位可靠地太医过去,日后小心着点。”他从怀里摸出郕王府的腰牌递给送消息的宫人,就直奔着厨房去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