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出门,却带了个人回来,此时的丞相府有些沸腾。祁衫简单的给底下的仆人开个小会,小小的找了个借口解释一下,当提到白洛恒的情况时,祁衫看那些女婢的表情便明白她们脑补了多少辛酸,无语之下看着那些人眼中洋溢的母爱,也觉得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便让她们该准备的准备,该清房间的清房间。
而他自己,则去安顿手上的圣旨,做做其它的事情。
只是这白洛恒也不知的怎么的了,明明见面时还是一副活泼的模样,如今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声不吭,就静静的站着,虽显乖巧,但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怜。祁衫只当他觉得环境陌生,不习惯罢了。
可谁知,晚上却出了问题。
祁衫披了一件外衫,看着面前露着担心的柔弱女人,顿时觉得一阵头疼,揉了揉太阳xue,他道:“书雅,莫要着急,慢慢说。”
面前的书雅定了定神,眉间若颦,整个人呈弱柳扶风之态,令人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尽情安抚,“禀告丞相,奴婢刚才去皇子屋内熄灯,却发现皇子并未入睡,奴婢问怎么了,皇子也不说,只是摇头。丞相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祁衫听罢,点了点头,对着面前娇弱的人吩咐:“本相知晓了,待会亲自去看看,你先回去歇息吧。”
书雅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毕竟是丞相的吩咐,虽有担心,但礼不可废,当下便行礼退了出去。
祁衫呼出一口气,打了个哈欠,起身退门而出。
琴音,棋月,书雅,画秋。四位女子各有千秋,是原主亲收的贴身婢女,也是丞相府的四朵姐妹花。当年或多或少都受过他的恩惠,对其格外忠心,相处一直很融洽。祁衫来后,倒是对这四位女子格外欣赏,一来二去也在内心将她们当做了朋友,毕竟在初到时的恐慌期,少不了那四人的照顾。
正想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白洛恒房前,推门而入,果不其然,白洛恒睁着一双眼睛,呈现一种挺尸状,直直的看着房梁,也不知在想什么。
似是听见什么响声,他扭头,便看到了祁衫,顿时有些欣喜。
“怎么了?”祁衫见他这幅仿佛被抛弃的可怜样,走到他面前,勾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见那孩子有些惊艳的睁大了双眼,有些失笑:“皇子莫非是不习惯?”
白洛恒缓过神,摇了摇头。
“那便是这环境什么的不够好?”
摇头。
“皇子想之前住的院子了?”
再次摇头。
“如此看来,皇子只是睡不着罢了。”祁衫见他这幅模样,心思微动,作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作势要离去,“那么,臣便不打搅皇子歇息了。”
转身,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突然感到袖子一紧,祁衫一笑,理了理表情,转身看他,模样看上去有些费解:“怎么?”
灯火之下,少年神色被跳跃的烛照得恍恍惚惚,眉眼之间却比平日更加柔和。他垂下眼睑,依旧不言一语,只是紧抿薄唇,握着他袖的手竟有些抖。
祁衫见那少年那长睫毛忽闪忽闪的,怎么看怎么像只委屈的小狗,心一软,又见他这幅模样,倒也猜出了些什么,问道:“皇子莫非是害怕?”
白洛恒小心翼翼的点头,却又立刻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又缩了回去,用被子蒙住了半张脸,闷闷道:“我……本皇子无事,丞相不必担心,速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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