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一向迷信,如果在现代,他对于这种近乎玄幻的事情顶多一笑而过,不做评论,只是自从经历了穿越,事情孰真孰假,还真是难说。
当下,无论如何也要有所表态。
“臣惶恐。”祁衫道,“皇上之意,臣已知晓,只是三皇子乃龙子,若是交给臣,怕是有失身份。”
夺位之争,总是有所风险,哪怕皇帝有心扶持,单凭这白洛恒有所缺陷,便不能服众。况且这么大的包袱,硬生生的将他拉进这无尽的深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做的。
除此之外,为了一个所谓的“神喻”,便弃其余两字于不顾,想想便心寒,帝王之心总是冷漠,但如此荒唐却不像这从上次夺位之争胜出的皇帝所为,心底划过一丝怀疑,祁衫不动声色。
“爱卿不必担心。”皇帝见他这态度,也并未挑明,只是继续道,“朕的恒儿本就有所缺陷,带到爱卿身边也算是烦劳了,只是此时极为众大,若是爱卿不愿,朕也不逼,只是爱卿需要对此事保密,若是爱卿愿意,那爱卿若有何要求,朕尽量满足。”
此话一出,表面看来似是询问祁衫的意见,可是真实却并非如此。现在开来,这件事也算是皇帝的一件秘密,告诉他便是打着他要同意的准备。若是他拒绝,不仅提不出辞官的话,估计某天皇帝突然有所不安,毕竟关于登位的大事,找个理由将他除去也未尝不可。
若是他同意,那么不仅得到的是皇帝的信任,更重要的是,他也可以借此提出要求,相比之下,后者更是最佳选择。
只是这皇帝完全不提他是否有可能叛离白洛恒的事情,也不知是真自信还是太过相信所谓的预言。
祁衫暗自叹了一声,突然想起白洛恒那副翩翩模样,倒是有那么一两分期待,不知那样的少年成了一国之主,到底是何风度。
只是前提条件下,白洛恒的脑病是要治好的,皇帝一直认为他会自己痊愈,并无多少看治,若是他接手,定是不会放任不管。
祁衫深吸一口气,道:“臣定会全力以赴。”
不出所料,皇帝听后,露出两分愉悦,五分理所应当,剩下三分,便是如释重负。
当下,皇帝走到案桌,拿出他刚刚所写之物,他拿起旁边的方玉,上面通体雪白,盘龙雕刻其上,赫然是传国玉玺。
“方才朕已将这圣旨拟好,传位于朕的恒儿,待到他登位,若有不服者,便将此旨亮出,以服众。”皇帝将其拿到祁衫面前,递予他。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祁衫在内心做了一番心里安慰,跪下,恭恭敬敬的将圣旨托入手中。
“爱卿起身,朕还有一事要交代与你。”皇帝亲自将其扶起,道:“若仅凭借这圣旨,当时定难服众,朕将给予条件,达到者便可继承皇位,具体内容还需朕好好思量,只是无论如何,还请爱卿尽全力助我恒儿成功。”
就是比赛内定了呗。祁衫在内心吐槽,表面答道:“臣遵旨。”
“既然如此,爱卿可有什么要求,朕尽量满足。”
听到这句话,祁衫算是有所愉悦,他之所以同意,毕竟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当下,便道:“臣什么也不想要,只恳求在助三皇子登位之后,能够辞官,过个平凡日子。”
皇帝顿了一下,似是在思量,毕竟若是白洛恒真的登位,还是需要长时间去整顿朝廷,没有了他的协助,定会事倍功半。
最后,皇帝长长叹息一声,点了点头:“也罢,爱卿那时便已经功不可没,知晓爱卿并无做官之意,如此这样,也算是奖赏吧。朕到时专门为爱卿写下一道圣旨,以免万一,爱卿觉得如何?”
祁衫颔首行礼:“臣谢主隆恩。”
“如此,便接朕的恒儿回去吧。”皇帝松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疲劳,时间总会流逝,从他眼角的细纹便知晓他已经不再年少,这个世界人的平均寿命都在一百岁左右,可是做皇帝的,却总是积劳成疾,如今是真心感觉心力交瘁。
“臣告退。”
祁衫推门而出,临走时又合上那雕花木门。望着外面的骄阳,顿时觉得自己一阵腰酸背痛。
古人的礼仪,还真是个高难度的杂技动作。
如今,他便是要肩负起nai爸的工作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