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媒婆边往屋里走,便环顾屋里的人,目光肯定地落在林木脸上。这林木面相是有点黑,但乡下人都这样,十五出头的样子,身体看着瘦,但从结实的手臂上推断并不弱。获得这些基本信息后,金媒婆心中的胜算更大。
“恭喜林大兄弟,恭喜林家妹子。要是这事若是成了,不但林兄弟以后能享福,大妹子往后的日子也多个贴心人啊。”她面上堆满笑,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浑浊,但语调轻快,很容易获得人的好感。
“多个贴心人”,也就是说家里要增加人口。林母心里琢磨了一会儿,不敢怠慢金媒婆,亲自给她续茶,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是说给我们家的儿子还是女儿?”
金媒婆没有立即回答,笺道:“这姑娘不但长得漂亮、心地善良,干活也麻利。不但如此,她还说了,愿意带著价值五十两的嫁妆进门呢。林兄弟,大妹子,你们说这是不是一件大喜事?”
五十两!林母和林大均双眼发亮,流露出强烈的喜意。
“金媒婆说的可是真的?”林大有点不敢相信,“我们家的条件只算一般,这样的姑娘能愿意嫁到我们家?”
金媒婆笑意更深,“咋不愿意?再说了,咱做媒婆的可不就是起着说和的作用?”
林母问道:“那,这姑娘是说给我们儿子?”
金媒婆抿了一口茶,徽徽一笑,看了林大一眼,“可以这么说。不过这女子有个要求就是第一个孩子跟她姓。”
“什么!让孩子跟他姓!”“哐当”一声,林母从椅子上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
金媒婆像是没看见林家四人的异色,摆手道:“没错!那姑娘也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乐意着呢。不是我吹,那姑娘的容貌是一等一的,人温柔可亲,尤其厨艺一流,真到了你们家,你们一大家子都能跟着享福呢。”她一边说,一边看林木。
林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坐针毡。不过“温柔”、“漂亮”和“五十两银子”这三个词老是在他脑中回旋。
林母此时总算回过神,蹭地站起身,狠瞪金媒婆,“你给我滚!这么好的姑娘你说给别人去!”
金媒婆脸上笑容淡了下去,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平静地道:“大妹子何必这么大的火?你儿子还没说什么呢。”
“你给我滚,老娘——”
“娘!”林芳一惊,慌忙拦住她,急速在她耳边说道,“您别冲动!如果得罪了金媒婆,我的亲事怎么办?”怒火在林母的肚子里翻滚,她根本听不懂林芳的话,“你的亲事和她有什么干系?你让开!”
金媒婆稳坐在那儿,含笑看一眼林芳。
林大着急地道:“您听我说。金媒婆是镇里最有名的媒婆,她肯定还认识其他的媒婆。您想想,只要她对其他媒婆说一句我们的坏话会是什么后果?女儿的名声可千万不能坏了。”
林母一个激灵,脑子总算请醒了,后怕。然而,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并没有消失。
“金媒婆,我们家的没有的打算让儿子做上门儿子,您请吧。”林母按捺住怒火,右手朝门外比划了一下。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金媒婆拎起来扔出去。
金媒婆暗自冷笑。请她出面的人承诺事成后给她十两银子的酬劳,比平常给人说媒的价钱高。林木和那姑娘的差距太大,本来她还没太大的信心,但就冲林母今天态度,她非把这事办成了不可,让她碍眼也行。
她放下林母不理,看向林大,“林兄弟,我今儿个来并没有恶意。你们听过我金媒婆的名头就能知道,我金媒婆从不说瞎话。否则,我的名头也不可能这么响。您说,我说的可对?”
林大并不糊涂,林芳的顾忌同样是他的顿忌,他的儿子和唯一的闺女都是他的宝贝,所以他不敢得罪金媒婆,只能尴尬地点点头,“是,我知道金媒婆你也是一片好意,但是……”让儿子做上门儿子,是林家宗亲不会放过他。
林母目雠欲裂地盯着他,“老头子,你理她做什么?”
金媒婆推心置腹地对林大说道:“来之前,你们家的情况我打听请楚了。你们家双子已嫁人,就剩下儿子和女儿,不管是嫁还是娶,都需要钱。用钱的地方更多。加在一起不是一笔小数目。林妹子是会管家,但钱可不是省出来的。”她意味深长地瞥一严林母。她就是瞧不起林母的“抠”,重男轻女观念太强,一看林木的穿着与林芳完全有对比。
林母冷声道:“金媒婆,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插手我们的家事。”
“林兄弟,那姑娘进门对你们百利而无一害,她因为她家就她一个女儿,只能有这个要求。”金媒婆继续说,“你何不先听听再说?万一你不同意,难不成我还能逼你儿子娶他吗?我看林母有点不舒服,不如先请她去休息。”
林母看了眼林木,什么话也没说就知道自己儿子贪欲起。
“芳子,还不快去扶着母亲回房。”
林大一瞪眼林芳慌忙拖着林母进房间“林大,你敢让儿子做上门儿子,我跟你死过。”
金媒婆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