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震拼命拉扯手铐,但军用手铐的质量和情趣手铐就不是一回事,戚震竟从没发现自己的床头杆是那么的牢固,无论怎么样都稳如泰山,眼看着章予涵越走越远,他急得拽着铁床连人带床奔到门口,一屋子的东西噼噼啪啪砸了一地,但却被窄小的寝室大门挡住了去路,铁床在墙壁上哐哐直撞,无数粉末被铁床的杠杆刮落下来,墙上是东一道西一道的刮痕,可就是不见它有要松动的迹象。
“章予涵!你回来!回来啊!!!————————”戚震眼角发红,目眦欲裂地朝章予涵消失的地方大吼,脸上青筋暴起,手腕过度用力而和手铐深深契在一起,鲜血直流,那模样像只发狂的野兽,可就是没有听到回头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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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震被从手铐中解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了,还是楼上有人被他的吼声吵醒,睡眼惺忪地下来一看,才看见有个人半个身子跪在走廊上,一只手仿佛被什么拉扯着悬在空中,地上有血,走近一看惊觉那是戚震,戚震屋里乱七八糟全翻了,他的床居然横在大门口,手被吊在床上,流血的地方正是手腕,被手铐的边缘割伤,正在不断流血。
“戚震!你怎么了,天哪,你要去包扎!”
惊闻有人来了,戚震立刻跳了起来:“快!拿锯子!帮我锯开床!”
“你要先包扎,伤口很深!”战友坚持道。
“锯子!快!现在立刻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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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章予涵早已跨出军区大门,踏上往哈尔滨的火车了。
旧的军区只有几个最高领导知道他去了哪里,而且他们也被戚赟叮嘱不能泄露消息,到了哈尔滨以后,自己就是坐办公室的文员技术兵,很轻松,只需要每天日常训练,比起其他在役的人,还有每个月固定两天的假期,可以说戚赟已经很照顾他了,他没什么好挑的了。
戚赟为什么对他那么照顾,章予涵归结为自己听话识相省事,但从没往戚赟可能比起小初更喜欢他这样机灵类型的地方想。
只可惜,从此以后,他就要和戚震相忘于大江南北了,章予涵望着景物快速掠过的火车窗口陷入了迷茫。
往北方的火车足足有三天两夜,在这三天两夜里,戚震几乎疯了。
他早就该想到,章予涵那个样子是有事瞒着他,他早就该想到,章予涵是要离开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之前那半年不是也没有矛盾吗,章予涵不想理他,他就没有去烦着他,他没有给章予涵添麻烦了!他静静地看着他不打扰有大半年了!不是相安无事吗?为什么这样还是要走?他是怎么走的?怎么申请下来的?要去哪里?!
重获自由的戚震找遍了所有的寝室楼,没有找到章予涵。
当天找遍了军区每一个角落,没有。
第二天托人访遍了章予涵的身份证号是不是留下了买任何车票机票的信息,答案也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章予涵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样都找不到了。
戚深被他哥哥的状态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戚震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要去安慰他几句,却差点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你知道的对不对?!”
戚深:“没啊,我也很惊讶的,根本不知道他调走的事情。”
戚震已经两天没睡了,他双眼通红,胡子拉扎,手腕至今都只是草草包扎,纱布上面满是脏污血迹和灰尘。
“你骗人!你们商量好的!不然就他的背景怎么可能说调走就调走!他也没那么杰出会被别的军区看上调走!”
戚深好无辜,他摊手道:“哥,你醒醒,我一直都是帮你的啊,我也很想找予涵,但是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
“蹊跷个头!”戚震突然唾沫横飞地骂道:“难道我要去找家里的老爷子问是不是他干的?!”
戚深:“谁说不是呢,万一?你也可以找予涵爸妈问问啊,我昨天已经问了小初了,结果小初都不知道这件事,说明予涵是铁了心不让任何人知道啊!”
铁了心不让任何人知道这几个字像雷公的槌子一样打在戚震心头,一下比一下更重,打得戚震喘不过气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章予涵要走得这样彻底?
戚赟这一次处理戚震的事情,比处理戚深的事情要聪明多了,他从一开始就把戏演得很好,他就是生气的表象,就连戚震再一次回家他也是见到戚震就立刻骂他回来干什么,敢搞男人就滚出去,给人一种戚赟不知道戚震和章予涵已经分得彻彻底底的感觉,还在对戚震同性恋的行为恨铁不成钢。
戚震从他爸那里套不出什么来,就想要去找章予涵的爸妈,谁知他开车到了章予涵家,才知道他家已经人去楼空,邻居说这户人家已经在一个星期前搬走了,也没人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