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戚赟气势逼人：“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既然要离开戚震，如果你有心，这就是必然要做的。”
章予涵内心五味陈杂，分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杂得他呼吸都有点困难：“当然，这么说来是分内的事，但我没这个本事让自己换军区，连学习方向都是领导决定的，更何况跨地区调动。”
“这个我会安排。”戚赟快速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会给你调换军区，明天就会给你过户一套市区别墅以及三百万，希望你说到做到，至于具体调到什么军区，我也会考虑尊重你的意向，我们到时候再约详谈。”
章予涵的拳头紧紧握起，用力克制自己身体的颤抖，用力到胳臂肌rou下的青筋暴起，好半天才重重点了一下头，发出含糊地唔一声。
得到了回应，戚赟就起身了，四个保镖应声而动。
“那么回聊了。”
“······好。”
戚赟走后，章予涵家里陷入了坟地一般的沉默安静。
厨房的锅子里传出东西烧焦的气味，章予涵他爸默默走进去关了火，把铲子放下，解下围裙，然后默默走出来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就凭刚才章予涵和戚赟的对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分辨出戚赟和章予涵在谈什么事情——章予涵和戚震谈了五年地下恋爱，现在被发现，对方家长反对，前来找章予涵谈判，用三百万和一套房子达成了共识。
章予涵比他们夫妻俩还沉默，也没有任何要开口辩解的意思，整个屋子就这样沉默一整根烟的时间。
半晌，章予涵他爸说道：“儿子，我们家不缺钱，比上不足，比下还是很够的。”
章予涵：“嗯，我知道。”
“那为什么要答应三百万。”
“······”
“三百万不是三千万！”章予涵他爸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惊得章予涵浑身一凛，直愣愣地看着他爸。
“人过一辈子，只要正儿八经上班工作，谁到死赚不到三百万？三百万就是最普通的一辈子，你要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为了那么点钱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这种事，三千万才考虑好吗？！”
章予涵呆呆地看着他爸，对他爸的反应很是迷茫。
“儿子，你喜欢的人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的人是谁，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有钱又有什么意思，难道人生不是为了给喜欢的人花钱吗？”
章予涵垂着眼睛不说话，半晌，他爸急了，催促道：“说话啊！听懂了没？！”
章予涵咬着嘴唇，依旧没反应。
他爸死死盯着他，忽然重重叹了口气：“儿子，别跟自己过不去，如果真的喜欢，爸不反对你。”
“可我已经和他分了。”章予涵压抑着颤抖的嗓音说道：“分了······都没有了······他爸爸不知道而已······”
“分了还能拿到三百万，不好吗，”章予涵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笑，却有股隐约的哭腔在里面：“三百万给您娶儿媳妇用，多好，大把人抢着嫁呢。”
没有人接他的话，章予涵他爸完全愣住了，手里的烟烧到指头了都不知道，他的妈妈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慢吞吞地移到沙发上坐下，艰难地消化着今天获取的信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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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戚赟就约见了章予涵。
戚赟很大方，他直接给章予涵买了一套一百五十的小别墅，全款，章予涵仅仅看了一眼就没反应了，问戚赟军区的事情怎么弄。
戚赟跟他约在一个安静的茶馆，他摊开手里的一份文件直白地说道：“我希望你离戚震越远越好，目前黑龙江边防可以调派，新疆边防可以调派，云南边境线也能调派，看你想去哪边了。”
章予涵：“只能去边境那种地方吗？”
“如果是生命安全问题的话，你不用太担心。”戚赟说道：“你很识相，我就不会为难你，边防虽然紧张，但我会尽量让人安排清闲坐办公室的差事给你，不用端枪守国界。”
章予涵说道：“可那种地方都是特种军区，空降一个不用端枪的闲人不会很奇怪吗？”
戚赟：“我能答应你就能办到。”
“······”章予涵没话说了，他还能怎么样，只要戚赟愿意，有大把手段可以搞死他。
“可以的话就选一个吧，去哪里？”
“黑龙江吧。”章予涵心如死灰地说道。
“那么快就想好了？还是去哪都一样？”戚赟有点惊讶。
“去哪都一样，黑龙江冬天可以看雪看极光，漂亮。”
戚赟闻言笑了一下，他能听得出章予涵的心境很悲凉，或者说，去一个地方仅仅只是因为漂亮，那么他已经没有别的什么留恋的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