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予涵回来部队以后，虽然训练因为伤势而减少，但文化课却没少，这一整个月戚震都忍着没有和他做过，直到章予涵彻底拿掉绷带的那天，他实在忍不住了。
“晚上B楼上课。”在食堂里，戚震端着饭盘从章予涵身后走过，飞快地在他耳边说道。
章予涵面无表情：“哦。”
边上的徐君浩也听到了，他等戚震走远后扭过头说道：“我怎么老听见他让你去B楼上课，之前也是，你们有资料在B楼？”
章予涵淡淡地说道：“可能有吧，我也不知道。”
“你好像最近心情不好。”徐君浩说道：“小初走了的缘故吗？如果不开心，找我和戚深聊天都可以的。”
章予涵笑笑道：“我是在想，去年门门课倒数第一，能开心吗？”
徐君浩也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更加用心的学习呀！小初走了以后，第一名要让贤了，是谁还不知道呢！”
章予涵：“嗯，加油。”
这一次的B楼教学，章予涵是抱着波澜不惊的心态去的，他走到亮着灯的教室里，无视了坐在窗台上的戚震，随便挑了个桌子就坐下，然后摊开了书：“今天上什么？”
戚震看了他一眼，抛过去一只润滑油，稳稳地落在章予涵的课桌上。
不料章予涵只是看了一眼那个东西，没别的反应了。
戚震：“擦上，别受伤。”
章予涵直截了当地说道：“不做，上课。”
戚震：“······”
章予涵看了他一眼：“没备课吗，那我自习了。”
戚震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他身边，高大的身影瞬间挡住了章予涵的光线。
“不开心就说，有问题就解决，再怎么天大的事情，说开了不就好了。”
章予涵抬起来看了他一眼：“是有问题，麻烦你以后不要带这种东西来上课。”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润滑油：“我的问题是，自从你给我上课以后，我的训练课和文化课都是倒数的，因为该上文化课的时候没上课，以至于我文化课成绩不好，身体的伤害又导致我训练课不能好好发挥，训练课同样倒数，我正在考虑申请换一个授课教官，我丢的脸早就够扫地了，也不差再丢一次。”
戚震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准！”
章予涵重新把视线放回课本上，似乎看一眼戚震都嫌多余：“随便你准不准，我现在要看书了，麻烦让让，没光。”
戚震双拳紧握，用力克制自己的牙关不要咯咯作响，这是章予涵第一次敢这样对他说话，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平日里大咧咧嬉皮笑脸的章予涵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可是他一时居然对此哑口无言！
章予涵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带错，他只是贪吃罢了，爱吃并不影响学习，全是因为自己在该上课的时候没有好好上课，才导致他去年一直倒数、通报批评、学习改进······光是检讨就写够了三四万字，再添点就成一本小说了！更不要说那些动辄几万米的罚跑，他贪嘴多吃的食物都还不够他消耗的！
戚深对林初吾好，舍不得平时让他受苦，他就从来没见过林初吾因为隐秘的身体不适而没跟上大队伍最后导致的罚跑。
戚震望着低头默默看书的身影，忽然心酸地意识到，可能，当初章予涵真的很爱他。
章予涵并没有给戚震留什么作手段的时间，第二天提交了换教官的申请，原因是自己一直成绩不佳，愧对戚震的教学，主动申请换教官。
这一次章予涵就很聪明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如果他此刻就开始怼戚震说，戚震的教学和自己学习方法有冲突，那么上面一定不会批准这个申请，可如果他把问题全揽到自己身上，上面就会考虑这份申请，综合自己的成绩，很容易被批准。
果不其然，就在戚震还蒙在鼓里的时候，忽然一份通知从上头下来，从今以后戚震和另一个老兵的教学任务互换，戚震不再教章予涵了。
戚震差点爆炸，但却束手无策，他为此特地跑了好几天章予涵的寝室想找他聊聊天，可章予涵一直避而不见，每天和徐君浩腻在一起看书训练，准时在熄灯前才回来，然后以熄灯为借口，躺下睡觉不顾孤零零站在寝室楼外的戚震。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