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林nainai忍不住叹了口气,对帅弘毅说道:“小帅啊,你那是不知道,那年你结婚的时候啊,经世买了好多贺礼,堆在家里说是准备给你的,可惜等不到那些东西送出去,他就自己寻了短见,我们家办了白事,就不好去打搅你的红事,那些贺礼都被我和老头子扔光了没给你送去,现在想想,真是不少东西啊,用了三辆大三轮车来载,便宜街边捡东西的了。”
帅弘毅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林经世曾经那些不被他知道的心酸举动,差点就要忍不住眼泪,却又不矛盾的想放过对方做过的任何一个行为和任何一句话,于是不知死活地追问林nainai:“那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有没有什么话要人转达给我的?”
林nainai想了想,说道:“没吧,都怪我,有段时间他情绪不好,总是住在学校里,还喝酒,小初的作业也不管,我却一点都没过问他,要是当时问了,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唉,都是命。”
“后来有一次,他总算是回家了,我去给他拿水果吃,他忽然说,让我别告诉你他的死讯怕你以后心里愧疚,我没反应过来,心想这有什么好说的,等他哪天老死了,我这老太婆早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林nainai说着抹了一把眼角,抹掉一点盈出来的老泪,不过很快她又挤出笑容,说道:“大过年的,这些事就不提了,来,大家吃菜,说点高兴的。”
帅弘毅深深低下头,以免自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被人看到,自从知道林经世的死讯,他的情绪便被无限放大,以前即便思念、寂寞,但他的心是满的,他总会想象,某一天他们再见面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但现在他的心是空荡荡的,越来越多的回忆自当初从心里沉没的地方被翻出,他无法停止自责,无法停止想念他的爱人,无法控制自己那些越来越疯狂的行为。
他想知道一切,想知道当初林经世究竟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留下什么东西给自己,哪怕是一本充满了怨怼的日记本也好,但是残酷的事实只留给了他一张墓碑上褪色的照片。
已经逝去的人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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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戚深开车送林nainai回去,帅弘毅喝了点酒没法开车,便就和林初吾一起等戚深回来接他们。
帅弘毅买的东西太多,戚深一车载不完,林nainai也死活不肯收那么多东西,帅弘毅便只得退而求其次,把一部分置办定做的羽绒被、床头起夜灯等东西送给戚深,让他带去装饰新家,林初吾没出口讥讽,戚深便做好人收了,载着帅弘毅和林初吾一起回家坐坐。
不料,就在戚深刚刚把车停稳,三个人下车准备拎东西的时候,十多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绿化林的Yin影中走了出来。
长时间格斗的军人警惕性让戚深他们三个人瞬间就意识到了周围有人来者不善,第一时间背靠背围成一个圈,扫视眼前的人。
来的人显然没料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为首的尴尬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哟,反应不慢嘛,怎么,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晚上走路都那么小心?”
戚深回答道:“走路那么小心的不是你么?我走路可是有声音的。”
那个人被呛,顿时冷笑道:“算了,不跟你计较,识相的,都给我走开,爷爷我今天只打一个人,你,还有你,不想挨打就走开。”说完伸出手,直直指向林初吾。
林初吾仰起脸嘲笑道:“咱们好像没见过,有仇?”
那人说道:“关你屁事,爷爷我想打谁就打谁,姓林的小子,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边上的那个男的是谁,但是我这里今天有十二个兄弟,他戚深再能打,也护不住你!”
林初吾淡淡地说道:“黄茵惠叫你来的?”
“哎呦,还算识货嘛,”男人笑得越发贱了,走上前说道:“小子,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黄家的大小姐,还这么能躲,找了你好几个月了,这几天查到你住房登记信息了才找到,姓林的,实话跟你说,你边上这个男的,我们黄大小姐有了金gui婿也不稀罕,就是看你不顺眼,要么你自己跪着找黄大小姐道歉,要么我们拳头解决。”说完还点了点帅弘毅:“你,不相干的,滚一边去,不然别怪爷爷我拳头不长眼。”
不料,一直等他说完了足足十五秒,戚深和帅弘毅都泰山不动,看傻逼似的看着这一群人。
林初吾便说道:“行吧,反正都是要打,小区这个地方没监控,也好久没练手了,上!”话音刚落便第一个带头冲了上去,戚深和帅弘毅紧随其后,顿时这个小区角落里杀声一片。
五分钟后,尘埃落定,只余三个人站着。
戚深打人还只是狠狠的把人揍到站不起来为止,林初吾就Yin损了,他专挑脸打,还踹人家命根子,被他打过的几个人无一不是直接跪在地上起不来,嘶哈嘶哈地大喘气。
为首的那个大哥最惨,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肚子上一阵一阵疼得他想做只虾算了,然而帅弘毅不打算就这么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