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深好笑道:“这也能接受?换成我就算养着女儿一辈子也不嫁这种人啊!又不是养不起。”
周赫亿啧了一声:“这就是这个男人高明的地方呀,他明着做得那叫一个好,说自己出身普通配不上黄茵惠,但是出身不是他能选择的,希望黄爸给他一点时间,如果可以的话给他一点点资助,他会做出一个成绩来让大家认可他,名车豪宅的来娶黄茵惠——黄茵惠她爸就喜欢上进的人,三下两下就没这么严厉了,加上黄茵惠一直闹,也不继续读书也不去上班,整天就知道逛淘宝逛商场买化妆品香水包包,不成气候,黄爸一怒之下就当着众人的面说,只要XXX积极上进,诚心喜欢茵惠,就算现在没钱都没事,谁家不是创业穷过来的?”
“这话一出,就算是半个答应了,黄茵惠哭闹绝食发疯,黄爸一律不理睬,还停了她的银行卡叫她滚到公司去上班,黄茵惠上班,心不在焉的又是出岔子,把她爸一笔两千多万的生意给搅黄了,合着好几年都白干,然后就被赶回家不用上班,等着嫁人了。”
林初吾问道:“那照你这么说,这个男的起码肯干活,听起来还不算太差,是长得丑所以黄茵惠看不上?”
周赫亿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人我见过,是黄茵惠绝对看不上的那种,到底上不上进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想,当初他俩可是一夜情啊,黄茵惠又看不上他的,会跟他一夜情,肯定是男的做了点手段,这种人,就算上进又怎样,品德不行啊!”
“噢,那倒也是。”林初吾点点头:“那黄茵惠现在这么惨,知道我和戚深回来了,会不会找过来?”
戚深闻言一个激灵:“媳妇儿你赶紧呸呸呸,大过年的别晦气。”
“哎,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说不定会找来的。”钟律凡忽然摸着下巴沉yin道:“你们想,这事追根溯源都是因为她想坑小初,结果回澳洲以后却搞得自己一直不顺,黄茵惠又记仇,大深前几年谁都找不到,现在总算回来了,黄茵惠现在闲在家没事干,性格泼得很,无论是找戚深叙旧还是找小初算账,怎么的也得来闹一闹。”
周赫亿闻言同情地看了一眼戚深,拍拍他的肩膀:“大深,保重。”
戚深抖了抖,无比委屈地看向林初吾。
林初吾优雅地喝酒,不鸟这个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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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吾的爸爸葬在本市的国家公墓,由于他爸爸是大学教授的关系,相当于事业编制,档案会收编,他需要葬在国家公墓,到今年过年为止,已经足足八个年头了。
以前,每一年过年之前,林初吾都一定会去墓地看一看他爸爸,坐在墓前和他聊聊,尽管没有人会回应他,都不妨碍他做这件事的持久性。
甚至早些年的时候,他会一个人时不时的跑到墓地抱着他爸爸的墓碑大哭,哭完傻傻地坐着,坐到路过墓地的末班车开过为止;刮风下雨后,他也会去墓地看看他爸爸的照片有没有被水浸shi,塑料保护膜还完好不完好,一直到他高中毕业后遇到了戚深,他去墓地的频率才慢慢变少,脸上的笑容开始逐渐变多。
今年的年假结束以后,他就又要回去服役一整年,所以今年,他只会来看他爸爸一次了。
戚深二十四小时和林初吾黏在一起,生怕一个走神媳妇儿就跑丢,林初吾要去看他爸爸,他自然挨屁股挨脚地跟了去。
林经世的墓碑向阳,坐南朝北,对出去是一片广阔的天空,风水很不错,这段时间的风吹日晒已经让墓碑上的照片变得有些褪色了,再过一段时间林初吾就该来换照片了。
尽管褪色,照片上的人却俊美依旧,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普普通通的证件照,由于当年去世得太突然根本没有拍遗照,这照片还是他当年教书时工作证上、由学校复印提供的,但这照片却能让人奇怪地感受到他透出来一股和善的微笑,像是一个暖融融的小太阳,不难想象此人在世的时候是一个多么能令人由衷地感受到温和的人。
林初吾把贡品一样一样摆好,然后盘腿坐下,一副要和他爸爸长聊的架势,摸着墓碑说道:“爸爸,你肯定要问我最近在部队过得好不好了,我过得挺好的,那边的条件比我想象得要好,食堂的饭菜都不差,住的地方还有暖气,你可千万不要担心心疼我,对了,过完今年我就二十五岁了,很快吧?我也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nainai最近身体挺好的,这几年我每年都带她去做全身体检,您放心,nainai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对了,你看,这个就是戚深,是我想要以后一起过日子的人,你是不是想劝我别干这种事?没办法,我喜欢他,好在现在社会也开放很多了,没有人追着我骂的,我过得挺好,一直没受什么委屈,真的,就算有,你看戚深这么高这么强壮,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我现在也很厉害了呢,在部队里格斗比分一直特别高,没人能欺负我们。”
听到这里,戚深一把握住林初吾的手对着他爸爸的墓碑认真地说道:“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