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儿,怎么最近几日你都魂不守舍的?”库奇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玉质镇纸。似是不经意般,库奇随意问道。
“没有的事。父亲,您多虑了。”
“没有就好。”语义一转,“还是没有查出那个画师的底细?”
“是,火之轩对那里的防守太过严备,孩儿靠近不得。”
“恩?太过严备?与宫内相比如何?”
“一般无二。”
“一般无二?!”库奇皱起眉头,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看来,火之轩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画师比想象中还要重视的多······“彻儿,水天绝还有多久能抵达国都?”
“三天左右。”
“这么慢?”
“是,因为要带领大部队到边境,所以从涟水国都到边境那一段路耗时愈久。”
“······布置好,在火之轩应付涟水国君的时候派人将那个画师···”
“是···!!”猛地抬起头,库彻错愕地望着库奇。他的意思是···“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明白?”库奇突然重重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从涟水回来后你看看你那个样子,要死不活的,你明白什么!整个心思都被那什子五皇子搅走了。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的,看你迷恋成那样,真是丢尽了我库家的脸!”
“······”
长舒了一口气,库奇走下来,把手搭在库彻的肩膀上。“彻儿,父亲不会害你。以后搜寻那五皇子的事就由我亲自派人去做,你只要在适当的时机内把那个画师除掉便可。”
“火之轩似乎格外看重那画师,若是涟水国主抵达与画师猝死同时发生,想必火之轩定会焦头烂额。那时,就是我们的最佳机会了!”
“······是,孩儿明白了。”库彻应道。
库奇满意地拍拍库彻的肩膀,放声大笑起来。就好像他已经坐在了烈火国的王位上一般。
“晓零,最近外面都好吵,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皱起眉头,玲蓝放下手中的画笔。
“不知道啊。”晓零有些抑郁地看着窗外,“自从殿下的身份被发现之后,火之轩就不让我出去卖画,连踏出大门一步都不可以。真是的!”
“······对不起,晓零,都是我···”闻言,玲蓝垂下眼帘,若不是他被发现的话···
“啊,殿下,晓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都是那个火之轩不好,把殿下幽禁在这里,可恶!”说到这里,晓零还不忘示威般挥挥自己的拳头以示不满。
“晓零,不要直呼他的名字。”黯淡一笑,玲蓝正色到。“如果被别人听到的话,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吐吐舌头,晓零不在意地点点头。
见此,玲蓝无奈地叹口气。这孩子···不过,外面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热闹的样子,不像是要打仗啊。难道是有什么节日要到了吗?
这段时间,火之轩和北骏已经由每天来变为了几天来一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玲蓝和晓零却和没有发觉一样,绝口不提。
天才蒙蒙亮,本该正在熟睡当中的玲蓝忽然猛地一下坐起来,眼前一片黑暗。
呼——原来是在做梦。玲蓝长长呼出一口气,太好了。梦中晓零紧紧地拉着自己的手,身下一片血红远远地蔓延开来。
不知道这是几更了,怎么天色这样黑。喘口气,玲蓝摸索着走下床,在一旁的柜子上摸出一个烛台。再顺手摸出火石和火绒,玲蓝在手中轻轻敲击着。
咦,奇怪,怎么一点火星都没有出来?微微皱起眉头。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很多东西还是难以适应啊。就像这个火石,用惯了打火机的他怎么学都学不会。幸好有晓零在······
这么想着,玲蓝再次敲了敲火石。
“嘭!”一声闷响,玲蓝忽然觉得捏住火绒的手指一阵烧痛。
闷哼一声,玲蓝手中的火石掉落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呆愣了一会,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玲蓝伸出右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真是的。这么快,他的病就到后期了···是恶化了吧···不知为何,玲蓝心中一片宁静。只是比料想中快一点点,不是吗?
房门外边突然传来脚步声。“表哥?表哥你醒了吗?”晓零的声音急急地响起,是听到了火石落地上的声音吧。
玲蓝这才恍如梦中初醒一般,飞快地躺回床上。
晓零轻轻地推开门,见他的殿下还睡的正熟,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他太敏感了啦。
门被小心地阖上,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睡梦”中的玲蓝忽然睁开双眼,黝黑但不再清澈的眼眸中深似幽潭,再无半分波澜。良久,才似不堪疲惫,缓缓闭上眼,再次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耳边不厌其烦地传来细细的喊声。“表哥,表哥——起床了,该吃药了。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