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烟波飘渺,造型独特的小船停泊在一条前所未见的小河上,周围三三两两的座落着式样古怪的小屋,状若仙境。而画沿则题上了“思乡”两个小字,不细看的话难以发现。
来不及去追究那“思乡”的深意,水天绝完全被这幅画的高超技艺所震撼。玲蓝,玲蓝,除了琴艺之外,你竟还画得如此一手好画,真不愧是我水天绝心中的人。
着迷地观赏着画中的点点滴滴,水天绝眉头骤然皱起。奇怪,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画风,是在哪里···在哪里呢?···
烈火国的那个画师!!!
卷起手中的画,水天绝连古琴也不及拿起,便用轻功飞掠了出去。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书房,水天绝从角落里翻出数日前由烈火的探子送来的画轴,飞快地打开两幅画,仔细地对比起来。
虽说画的景物并不一样,但同样都是闻所未闻的场景。那笔调,那线条,所透露出的画风惊人的相似。目光移到画的右下角,“忘尘绘”三个字端端正正地摆在一旁。
与“玲蓝绘”中的绘字一模一样!
或许之前他还不能肯定,但此时此刻,水天绝已经完全可以确认,烈火国出现的神秘画师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水玲蓝。
霍地一下站起来,他要去烈火!
“拿琴来吧,我随时都可以弹,只要陛下想听。”玲蓝悄悄地将左手藏进袖子里,坦然地看着火之轩。
“呵,是么。”火之轩定定地看了玲蓝一会,见他一直目光清澈地回望着自己,忽然兴致全无。“本王现在又不想听了。”他用这种眼神看过多少人?又为多少人弹过琴?自己绝对不会是第一个,但会不会是最后一个?
玲蓝垂下眼帘,“什么时候陛下想听了,只要吩咐一声,玲蓝定竭尽所能。”
“哼。”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火之轩松开扣住玲蓝下巴的手,大步走到门口,猛地把紧闭着的房门推了开来,发出碰地一声巨响。“太医呢?给本王滚进来!”
“是,老臣在,老臣在······”不知道皇帝陛下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太医战战兢兢地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放开我!我也要进去!”自丢出来后就一直被北骏捂住嘴巴拉在一边的晓零终于睁开北骏的手,大叫了出来。
“不可以!”牢牢把不安分的少年禁锢在怀里,“我不会害你。”以他对陛下的了解,当常年把笑容挂在脸上的陛下没有了笑容,若是还有人不识趣去招惹他的话,不管是谁,那个人都死定了。他既没有把握陛下会看在他的份上饶过晓零,也绝不会让晓零去冒这个险。至于里面的那个忘尘,他只能说对不起了。
“不要你管,放手,我要去看我表···唔唔唔——”话还未说完,嘴巴又被捂了起来。
玲蓝被火之轩半强行推坐在床铺上。见那年过中旬的太医站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右手伸了出来。
感觉到身后国主不善的目光,太医小心翼翼地将三个手指搭在眼前那个美人的腕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美的男人,要不是他定力过人,只怕就要在陛下面前失态了。在手指触到那美人腕上一瞬间,太医立即感到身后本就Yin沉的目光顿时凌厉了一倍有余。
心中大大地埋怨了一把,陛下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藏了这样一个美人在这里,瞧他现在的神情,真是宝贝这人宝贝的紧。在宫中可是鲜少有能让陛下这般在意的人,这可是天大的八卦啊,不过就算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外面说,他可没有活腻。
强迫自己把Jing神集中到脉象上来······咦?!这是什么脉象?
太医脸色忽而凝重起来。好奇怪的症状!顾不得去看身后陛下的脸色,太医放下玲蓝的手,凑上前去,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瞳孔。
“脉搏急促而无力,但又无乱象;瞳孔微微有些散乱,隐隐可见红色···奇怪了,奇怪了。”太医自言自语了半天,这才问到,“不知您发病时都有哪些症状?”
“······偶尔有点头痛,呕吐吧。”斟酌着,玲蓝只说了一小半。
“头痛,呕吐···不对啊,这症状脉象应该是缓慢虚弱才对,怎么会是急促呢···”太医无意思地重复着,忽然转身向火之轩行了个礼,“陛下,这位···这位大人的病情与脉象不符,微臣需要回去查阅一些古籍再做判断,请恕臣先行告退。”
“去吧。”挥了挥手,“回去后注意你的言辞。”
“是,臣今日一直都在书房中翻阅古籍,不曾离开皇宫半步。”
“很好,下去吧。”
待到脚步声消失后,火之轩顺着床沿坐了下来。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安静地诡异。
被玲蓝纯净清澈地眼睛注视着,火之轩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据本王所知,你那个王兄为了找你可是出了很高的奖赏。”
听到火之轩这么一说,一直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的玲蓝浑身一颤,再也镇定不下来了。“不要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