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玲蓝看着摆在面前的暗蓝木箱,眼神飘向垂手恭敬站在一边的侍卫。
“回殿下,这是陛下赏赐给您的羽衣,夜宴中穿的。”
“······我不要,拿走。”玲蓝皱眉,光看箱中那花花绿绿的颜色,他就腻得不得了,更不要说穿了。况且他压根就不想参加那夜宴。
“可是······”侍卫正要说什么,却被突然打断。
“宣,五殿下水玲蓝进殿。”高声yin唱道,一个侍卫主动把玲蓝琴桌上的古琴捧了起来。
“我不去!”玲蓝站起来,水天绝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让他进殿,甚至事前也没有提起过?
“对不起,五殿下,陛下有旨,让你立即进殿。”几个侍卫把玲蓝围在中间,大有他不合作便用强的意思。
“你们想做什么?!”晓零把玲蓝挡在身后,瞪着那些侍卫。
“······”沉默了一下,玲蓝把晓零拉开,“走吧。”
“殿下?”晓零不解地望着玲蓝。
安抚一笑,“没事,我很快就回来了。在这里等我。”说罢,玲蓝首先往外走去。
“陛下,不知那位晨大人口中的玲蓝什么能到啊?”库彻抱着歌姬,不耐烦的问道。
水天绝不语,冷冷地扫了库彻一眼,其中压抑不住的杀气吓得库彻浑身一冷,霎时间酒醒了大半,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和什么人说话。
“五殿下水玲蓝到!”
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个侍卫走进来,把抱着的琴放在空出来的大殿中央的琴台上。
“哈哈,莫非这人就是那玲蓝?怎么长······”一明显是库彻一群人中的一个指着那侍卫大笑起来,可话才说了一半,就卡在了喉咙中,只把自己憋得面红耳赤,却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只是死死瞪着缓缓从殿外走进来的那个美人。
轻飘飘的纱衣,乌溜溜的长发,朱唇不点而红,雪肤吹弹可破。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只让人觉得魂也给勾走了,天上的仙也不过如此而已。
库彻抱着歌姬的手不自觉松了开来,贪婪惊艳的目光追逐在玲蓝身上,恨不得当即就把他抱进怀中肆意宠爱。
有些后悔适才走得太急,只穿着一件纱衣就进了大殿。大殿中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尽管心中暗暗恼怒,玲蓝还是习惯性地把微笑挂在嘴边,双目直直看着高坐首位的水天绝。
“哼!”水天绝重重一哼,惊醒了沉迷在美色中的众人。不悦地和玲蓝对视着,水天绝心中的怒火更是高涨起来。他这是什么意思?穿成这样是来勾引别人吗?!早知他就赐他一件涟水最丑的衣裳,让他天天穿在身上!还有这些人,胆敢对着他的人垂涎万分······等他攻下烈火的那天,就是他们葬身之日!
“陛下,晨大人果然所言不虚···只是那乐器?···”在场所有人中唯一更关心玲蓝容貌以外的便是那余图了。
“哈哈,大人请让心,玲蓝的琴艺绝对是举世无双!”晨希抢先说到。“玲蓝,陛下叫你来弹曲呢,就随便弹一首吧!”晨希俨然一副代表水天绝的样子。口气中不乏命令的意味。
水天绝睨了晨希一眼,没有说话。不是不说,实在是怕他一张嘴,就是把这些眼冒绿光的大臣们全部拖下去砍了。
“······是。”玲蓝垂下头,在琴台前面坐了下来。原来,叫他来···就是为了弹琴供他们取乐么······
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叮”的一声。深吸一口气,玲蓝脸上绽开笑颜。这次,还弹那凤求凰吧······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泠泠的琴音飘散着,空气中渐渐带上了一丝腥甜的气味。玲蓝半闭着双眼,眉头不可发觉地微微皱起。手上的伤口······裂开了。
前日崩断的琴弦在手指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至少有数月是不能再弹琴的。不过既然他希望他弹,这点痛又有何妨?
仿若这双手不是自己的一般,玲蓝依然浅浅地笑着。似乎浑然不知手上的鲜血已经迫不及待地从裂开的伤口涌出来,沿着暗紫色半弧形的琴弦滑落到同样色泽的琴身上,再慢慢被朴质的木料所吸收。
而众人都专注于玲蓝绝美的脸蛋与天籁般的琴音之中,竟无一人发觉。
水天绝目不转睛地瞪视着玲蓝,恨不得在他脸上看出两个洞来。很显然,他还在为玲蓝的穿着而耿耿于怀。怪了,怎么他今天脸色特别差,前几天不是还保养得很好么······
水天绝的瞳孔剧烈收缩起来。他的手······
“玲蓝,停下来!”水天绝大声叫道。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般,手指依旧拨动着,玲蓝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