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两国庆典便已近在眼前了。水天绝已经接连三日没有露过面,想来是忙得脱不开身吧。
玲蓝抚着琴,任超脱于这个世界之外的音乐将自己包围,思绪却不知不觉飘到水天绝身上。
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好起来?是突然又感兴趣了?可是,依他的性子,应该坚持不了多久才是,但到如今,已足足过去两个月。还是说,他非要逼得自己对他死心塌地才行?
死心塌地······若是他第一次骗自己的时候,能坚持再久一点,再对自己温柔一点,而不是到手了就弃之如敝屣,或许自己,不,是自己一定会感动得无以复加,进而死心塌地爱上他吧。可是如果只是如果,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这是一道疤,深深横在心底,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可是那点点的动摇是什么?不会的,自己是不会动摇的!他会守住心中的那点清明,不会再次落入陷阱。所以,水天绝,不要再对他好了,那是没有用的,既是他再不舍那温暖的怀抱···怀抱···
甩甩头,玲蓝不敢再想,那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琴上面。纤细的手指拂过琴弦,朱唇轻启,一曲凤求凰倾泻而出。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十指飞快地移动着,玲蓝垂下睫毛,掩住了大半迷离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围的人都听得入了神,晓零傻傻的望着玲蓝,不论何时,他眼中唯此人尔。周遭忙碌的下人也都情不自禁停下身来,侧耳倾听者。
没有人注意到,离玲蓝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晨守双手抱剑倚在树旁,唯一露出的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玲蓝,透露出太多的惊艳,钦慕,无奈与黯淡。为什么他会是陛下最重视的人呢······重视到竟要他这个无敌将军暗自贴身保护的地步。
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保护这个仙一般的人,将会是他最值得珍藏的回忆。
“玲蓝,玲蓝!”远远地,人未到,声先到。玲蓝一惊,指甲不小心划过琴弦,只听刺耳的“铮”地一声过后,琴声便戛然而止。
“殿下!”晓零第一个冲上去,“您的手出血了。”
大树后面,晨守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想迈出去的脚,不善的目光投向那个多嘴之人。这才发现,来人竟是他的亲弟弟——晨希。
这个捣蛋鬼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待在陛下身边,为明日的庆典做准备么。
“哎,玲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晨希一步一跳走过来,迎接他的是晓零愤怒的目光。
“还不是怪你突然出声,吓着殿下才会这样。”晓零对晨希怒目而视,每次碰到他都没好事。
“嘻嘻,好嘛,对不起啦!”感觉到周围的下人们都投来不爽的眼神,晨希赶紧道歉,他可不想被围攻。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玲蓝抓着受伤的手,怔怔地看着中指上,越来越多的血珠顺着一道狰狞的伤口滴落到崩断的琴弦上,发出清脆的嘀嗒声。那一瞬间,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涌了上来,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么?
“啊!殿下,血越流越多了,赶快止血啊!”慌张的晓零一只手轻轻抬起玲蓝受伤的右手,想包扎,这才想起另一只手已经不能动了。“来人,快点拿纱布来,殿下受伤了!快点!”无暇在心中责怪自己的无能,晓零真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玲蓝这才终于回过神来。“不用了。”不顾晓零的反对抽回自己的手,玲蓝用另一只完好的手紧紧抓住晓零的外衣。“晓零,你会一直待在我身边对不对?”抬起头,玲蓝小声地问道。
晓零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只要殿下不赶晓零走,晓零哪怕死也只跟着殿下!”像是在宣誓,晓零的声音坚定无比。
“嗯!”终于放下心来,玲蓝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这才伸出手来让旁边急得满头大汗的下人包扎。
“呼呼,你们主仆两感情真好。”晨希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做了个发抖的表情,“快把我rou麻死了。”
“嫌rou麻你就不要听!”翻个白眼,晓零和晨希抬杠。
“好了,晓零。小晨,你怎么来了?”打断他们的吵闹,玲蓝看向晨希。
“我?我无聊嘛!”晨希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顺便来问下,玲蓝你会参加今天的晚宴么。”
“晚宴?”玲蓝奇怪地问道。
“是啊,就是迎接烈火国大臣的晚宴啊,会非常热闹哦。”晨希满脸向往到不行的样子。“你不知道今天有晚宴么?天绝没有和你说?你可是五皇子耶。”晨希单纯地问道。
“······”摇摇头,水天绝确实没有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