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肖天龙在位时,国库中存下了不少的银两,虽说被他几年间挥霍掉了一大半,但还剩下一部分,自从肖励寻接手家族公司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只要有钱有权,就什么都不用发愁,这两样闻人封现在都有,他武功深不可测,又有几个能力不凡的手下,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在这凉亭中喝酒,一副为难的样子,着实不该。
反正看到闻人封这幅样子,他心里很不舒服,觉得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由开口道,“若是在朝堂政事上遇到问题,你或许可以说一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闻人封看都没看他一眼,讽刺道,“你若是能处理,这皇帝的位子能轮得到我做?”
兴许是自小养在江湖的原因,又或许他的父王闻人顺景是个贤明远播的王爷,没什么野心,闻人封继承的父亲的秉性,对皇位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他身负血海深仇,但若肖励寻能做一个好皇帝,国泰民安,就算是为了黎民百姓,他也不愿意发动战争打乱皇宫平静,他甚至可以将一切都藏在心底,闻人氏是皇族血脉,但皇宫近几十年总是发生战争,他对皇宫这个地方并无什么好感,一辈子身处江湖之中,就算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也比沉闷的皇宫让人来的自在。
可偏偏肖励寻是个庸君,害的百姓苦不堪言,在见过大批饿死的灾民后,他终是下了决心,召回了顺景王的旧部,连同养父助他培养出来的Jing锐部队攻入皇城,抢回了属于他闻人氏的荣耀。
俗话说,夺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肖励寻将朝堂弄得乌烟瘴气,他手下虽有能人,却大多是习武如痴的江湖人,做不来官,他一时间无法将朝臣全部换掉,如今朝中人心涣散,结党营私,暗暗瞧不起他在江湖长大的也大有人在,那些人表面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他不愿做暴君,一忍再忍,维持了这么些天,心里的苦闷无法对任何人说,今日朝中大臣公然饮酒作乐,他不愿看到那副画面,便拿了两坛酒独自到御花园,有心事的人容易醉,虽然还不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但他想将心中压着的这口气吐出来。
“难道你只知道凭着一些人们的传说或者过去去了解一个人吗?”肖励寻觉得闻人封并不是这样的人,“不管以前如何,那些都过去了,你为什么不看看现在,你觉得现在的我是一个不学无术,懦弱胆怯的人?”
闻人封盯着肖励寻,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认真的看他,第一次是在金銮殿,那时他就觉得肖励寻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如今再去看,比上一次的距离更近,肖励寻那双眼睛很黑,目光灼灼,里面有掩不住的傲气,身材高大,脊背挺直的坐在那儿,他哪里是庸人,简直比他更像一个皇帝,他勾了勾嘴角,并无半分笑意,“你就不怕我此刻觉得你大有威胁,将你杀了?”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现在认同我的能力了?”肖励寻回应给他一个浅浅的笑容,十分肯定的说,“你不会杀我。”
或许他身上有闻人封想要的东西,又或者要遵守什么承诺,反正他就是知道自己在这皇宫之中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而且他怎会甘心做一个弱者,等死可不是他的个性,想杀他,只怕还得费一番功才行。
闻人封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但是我知道,你留着我的命,并非是因为我和之前大不相同,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让我活着?告诉我,或许我可以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