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封微皱了下眉头,极快的冲进两人间,一手握住了肖励寻的手腕,另一手打开了白炎的刀,白炎被闻人封手掌传出的劲力打的后退了两步,还想上前却对上了闻人封冷冷的眸,他心有不甘的低下头,不再做什么动作了。
这闻人封不仅周身的气场冷冷的,连体温都非常凉,握着他的手腕,微凉的温度倒是能让刚才因打斗沸腾起来的情绪安静下来,肖励寻手掌一翻,想要去握闻人封的手却被他发现,撤离了。
“三日后,各国使臣到,你需参加宴会。”闻人封说完便走了。
肖励寻回过神来,看那抹黑影消失在门外,看向小温子,“什么宴会?”
小温子知道肖励寻自从那次生病后就忘记了一些事情,所以给他详细解释,每年的七月二十四号皇宫都会举办百花宴,据说是祖先传下来的,至于具体的由来并不太清楚,但是每任皇帝到时间了都大肆举办,不管是肖天龙肖励寻还是闻人封都不例外,这就好像初春时候要去天台祭祀祈福,希望祭天后一整年都能安安稳稳的,各地没有灾情,原本外国使臣在这个时候是很少来的,可闻人封初登基,各国都想来探探风声,故此,来的人应当不在少数。
肖励寻转身回房,语气不善,“举办百花宴,让我一个亡国奴参加做什么?”
“主子您别这么说。”小温子紧跟在他后面,“您毕竟也是有身份的人,和一些外邦使臣交情也不错。”
小温子只顾着抬高肖励寻,虽然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现在的状况,闻人封留下他一条命,已经让他们感激涕零了,不知这次让他也参加宴会是什么用意,他不是皇帝了,再去参加宴会不是去丢脸吗。
没一会儿,两个宦官捧着衣服和头冠来了,他们道,是陛下让他们来送衣饰,看肖励寻的神色可算不上恭敬,他们在宫里待了好几年了,虽不在肖励寻身边伺候,却很清楚他的事,本就不喜他的昏庸,又因其中一个因一次在御花园中不小心踩了一株花,被肖励寻罚了几十板子,在床上躺了一月,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如今肖励寻被赶下王座了,高高在上的皇帝成了阶下囚,被关在冷宫之中偷生,他们打心底里瞧不起,这次被派来送衣,心中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来的,他们倒想看看,如今这亡国奴到底落魄成了什么样子。
肖励寻睨了他们一眼,怎会瞧不出他们眼睛里的厌恶以及幸灾乐祸,他极讨厌有人用这种视线看他,冷声道,“东西留下,人滚出去。”
两个宦官一愣,没想到,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肖励寻气焰仍这么嚣张,不过他们可不怕,扬声道,“是陛下让我们来的。”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在我家主子面前也敢这么大声说话,就不怕出门摔了跤,一头撞死。”小温子个子不大,声音却异常的高,他跟在肖励寻身边好多年了,虽是个奴才,但仗着肖励寻这个强硬的后台,也没少做欺负宫女奴才的事,养就了一副跋扈的性子,怎容得了两个卑贱的奴才在肖励寻面前如此耀武扬威。
“哎呦,你还以为自己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呢,也不看看你家主子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皇位都被人抢了还死皮赖脸的活着,要是我,早就喝毒药死了。”两个宦官也不是什么温吞性子,之前不敢反抗是身份悬殊,如今看他们的处境,心中没有半分害怕,他早就想着有朝一日能这么和肖励寻说话,如今做到了,真是通体舒畅,不由又大声讽刺,“不要以为陛下不杀你们,你们就偷着乐,以为自己多金贵,实话告诉你们吧,之所以留着你们,不过是陛下刚登基,不易见血,不然你们早就不知道被乱葬岗的野狼拉到哪里去了。”
刚登基,不易见血?肖励寻突然笑了,他可是清楚记得,那日金銮殿前的阶梯尽数被染成了红色,闻人封也绝不是会考虑这些的人,虽然他现在没有弄明白闻人封究竟为什么留着他,但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而且绝对是一件大事,他早晚会弄清楚。
“你!你!放肆!”小温子气的直哆嗦。
见他说不出反驳的话,两个宦官更嚣张了,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下一扔,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亡国奴,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还要偷活,瞧瞧,这是什么破地方,真是过的猪狗都不如,我就说,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做皇帝,果然上天有眼,让你从那位置上滚了下来。”
肖励寻脸色未变,心情突然变好,他脚步轻快的走过去将房门关上,还上了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