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义上是被关到祠堂反省的,但是有顾暄这个作弊器在,纪淮宁一点苦也没吃到,半夜还在祠堂里靠着顾暄从自家打包带来的一堆吃的来了一顿丰盛的夜宵,吃饱了就坐在垫子上,然后兴致勃勃地拉着顾暄陪他靠着顾暄从外面捡来的小石头,玩起了五子棋。
过了好几天昼夜颠倒的生活,顾暄虽然一开始是睡着了,但是一旦醒过来也确实不那么容易睡着,然后凭着古人不会五子棋这个大BUG一直在赢,玩得相当哈皮。
然后在天快亮的时候,纪淮宁又硬是靠在了顾暄不甚柔软的肚子上酣然入梦。
顾暄被他这么折腾了一晚上,等到他完全睡熟了之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了垫子上,然后离开了纪家,回家去了。
实际上因为担心纪淮宁的事情,昨天回到家中的顾暄稍微感谢了一下一同前去将军府的弟子之后,就张罗着去纪家了,便正好与家中他的父亲,顾新仁完美的错开了。
然而此时回去,却在大门口见到了他几乎不怎么见得着的父亲,然后心里一沉,持续了一整晚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跟我走。”
顾新仁沉声说完,转身进了大院,朝着顾家的演武场去了。
也许是因为现在还太早还没有弟子出来,也许是顾新仁吩咐了暂时不要出来,等他们二人在演武场上站好的时候,整个院子以及周围没有任何一个外人围观。
“你现在也大了,我也好久没有跟你过招了,来吧。”
顾新仁走到一旁的武器架上抽出了一把剑出来,侧身站立,一副随时准备接受攻击的架势。
顾暄没有半点犹豫,从腰间抽出剑来,扔掉了剑鞘,挥剑而上。
此时顾暄的神情,是绝对不会在纪淮宁面前展现出来的,冰冷而无情的脸,并且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恨意。
顾暄的寒意剑成名已久,虽然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一招一式并非世家公子常见的花架子剑法,仔细感受,其中隐隐是带着杀意的,尽管面对的人是他的父亲。
顾新仁也同样丝毫不懂得手下留情。顾暄所得意的寒意剑,在顾新仁面前也实在是没有任何亮点,毕竟这一套剑法也可以算是家族传承了,顾新仁的寒意剑虽然已经许久不曾在江湖上露面,但是,爸爸毕竟是爸爸。
顾暄不论是从左边还是从右边试图冲击过去,都会被顾新仁一柄剑轻松挡回去,从始至终,顾新仁甚至没有在原地移动半步。
顾暄忽然眼神就沉了下来,翻身跃到了顾新仁的背后,反手一剑朝着顾新仁背后刺去。顾新仁自然地转身,一剑挥出,对准了空中无法转身的顾暄的身侧刺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顾暄手中剑竟然在那一瞬间瞄准了顾新仁刺来的剑,靠着顾新仁剑上传来的力道,硬生生地在扭转了自己下落的姿势,瞬间再次翻身到了顾新仁的正上方,旋转着刺下。
顾新仁也没想到这一招,瞳孔顿缩,终于离开了原地,一瞬间改变了自己的身形躲开了那一剑,后背几乎已经着地,双脚踏地离开了顾暄的攻击范围,再翻身而起,旋转侧身的时候还一脚将没有来得及落地的顾暄踢飞了出去。再下一刻顾暄的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剑,顾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的寒意剑真的一点的进步都没有。”顾新仁说,“你还这么弱,谁给你的胆子不顾一切地卷入朝廷的纷争里面?”
顾暄闭着嘴不说话。
“再发生一次类似这样的事情,我会将你逐出家门,你最好记住了。”
说完,顾新仁将剑收回,抬手就将那一柄剑扔回了场边的武器架上的剑鞘中,大步离开了演武场。
顾暄一直到顾新仁完全离开,才突然放松下来,整个人大字型地躺在地上,疲惫地喘气,后来竟然也就直接这么睡着了。
累了好几天,纪淮宁现在也没事了,虽然被顾新仁那么说,但是他也习惯了,反而也有种放松感,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顾新仁站在演武场的院门外面,额头上其实也渗出了一些细汗的。
顾新仁忽然一抬手,一个黑衣人仿佛凭空出现一样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去青州一趟,告诉腾蛇,速度将钥匙转移。”
“是!”
说完,黑衣人迅速消失了身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如此过了一天之后,终于,对两江总督马建功的审判开始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