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的鲜血染红了在场众人的眼睛,而她倒飞出去之前的拼命一击也终于给了马建功了重创,被赶上来的纪仙儿打昏了过去。
李晌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几乎是飞到了铃兰身边,小心翼翼地想要将她扶起来,但是又害怕动她会让她伤得更重,手足无措地在一旁。
纪淮宁此时却无比的冷静,从他的角度看不清倒在地上的铃兰的脸,却能将李晌的表情尽收眼底,那神情绝对不是作伪,深沉的痛苦让周围的人都不得不为之动容。
在场的人唯一会一点医术的人恐怕也只有身为仵作的成非了,已经当仁不让地走到了铃兰的身边,然后弯腰将她小心抱起来,说:“我需要一间安静的房间,小仙儿你来给我打下手。”
成非说着,还是就进选择了那一间小木屋,迅速而平稳地朝着小木屋去。
纪仙儿在不由自主地紧张担心,以及突然被叫成“小仙儿”这样不合时宜的愉快中挣扎了一瞬,在看清那浑身是血的铃兰姑娘之后,立刻无比认真地点头跟去了。
李晌追了两步,然后停下,又走了两步,然后转头对身边的衙役们说:“把他绑好了送回衙门,一定要用铁索锁住。”
成非先进了屋,纪仙儿在经过纪淮宁身边的时候,却突然被纪淮宁拉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又赶紧进去,把门关上了。
李晌只是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等待着。
只是他等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很快成非出来宣布,铃兰姑娘已经咽气了。
李晌有点想进去看看,也应该进去看看的,但是此时的他忽然觉得身心俱疲,只是转身离开了。
因为姑且还算是事件的关键人物,铃兰的尸首被存储在了衙门中的冰窖之中,其余人都是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失踪了好几天的纪淮宁,终于是回到了自己家,结果迎接他的,就是来自于他娘的一顿胖揍。
纪母揍他,纪父在边上看着,纪仙儿看了一会儿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越气愤,差点就要跟着一起揍了,结果被站在一边的顾暄给拦住了。
虽然不敢拦纪母,但是去拦一下纪仙儿还是没问题的顾暄,看着挨揍的纪淮宁,就算是明知道他活该,也还是忍不住会有些心疼。
“你给我滚去祠堂面壁思过!三天不许出来!”
纪淮宁震惊!这位纪母对他拳拳都是照着脸揍的,此时的震惊脸看起来要比平常更震惊一些了。
“但是娘我才被关了三天诶!”
然而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纪母更来气了,怒吼:“那我就关你十天!反正你都能送上门让别人关了!”
纪淮宁被堵得说不出来话,只能默默地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他爹。
纪淮宁早判断出来了,这位爹从来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责备,而且在这个家里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说话……至少比他跟纪仙儿要有点分量。
“……你娘说的对,你这次做的确实冲动了一点,三天不准离开家门一步。”
说着纪父也有点蹒跚地离开了院子,回后院去了。
“至少今晚你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否则你也不要再叫我娘了。福伯你给我送他进去。”
管家福伯在一边应了。
“顾家小子你今天也给我早点回去,敢帮他以后你也不用来我家了。”说完纪母又瞪了纪淮宁一眼,追上了纪父,扶着他一起回后院去了。
顾暄站在原地顿时有点僵硬。
纪仙儿看爹妈都走了,才打着哈欠说:“我去,这要是换了我肯定是要在祠堂跪死了,真不公平。”
然而纪淮宁却还是相当的愁眉苦脸,说:“可是接下来这几天才比较Jing彩啊……”
“所以爹娘才会不准你再出门的,不是吗?”纪仙儿说着又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反正你也是自作自受了,我不管你了。”
说完纪仙儿也走了,管家福伯就要拉着小少爷去祠堂罚跪了。
纪淮宁可怜兮兮地向顾暄求助,然而顾暄此时也有些爱莫能助了。
不过到了半夜的时候,把好几个蒲团铺在一起当床睡的纪淮宁惊醒的时候发现,顾暄手里正拿着一个小盒子,在往他的脸上抹东西。
见他醒了,顾暄忙收回手,解释道:“这是治外伤的药膏,很管用的。”
纪淮宁迷迷糊糊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结果抹了一手的药膏,顾暄忙把他的手拿过来,用袖子给他擦干净,边擦边说:“我带你出去吧。”
纪淮宁总算是清醒了一些,说:“你不怕我娘吗?”
顾暄点点头,又摇头,然后说:“没关系的,我只听你的。”
纪淮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不过他还是说:“没事,反正这三天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不过是审判那个叫马建功的而已,虽然不能亲眼看看挺遗憾的,对了你可以去看啊,记得回来告诉我就好~”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