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潇远此时心情大好,捡起被他扔在岸上的莲蓬,剥了就开吃。
直到吃了大半个,见到夏候炎正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递了个莲子送到夏候炎的嘴边,道:“你尝尝。”
夏候炎也不多想,就着宁潇远的手就把这粒莲子吃了下去。
刚刚采摘的莲子,苦中带甜,夏候炎细细品着,感觉味道不错,对宁潇远道:“再来一粒。”
宁潇远微一愣怔,诧异的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将手里的剥完的莲蓬扔回了池塘里,随手又拿起一个开始剥,两人分着吃完了宁潇远摘上来的所有莲蓬,都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宁潇远现在才知道原来夏候炎也是个吃货,而且还是个懒掉手的吃货,只张嘴不动手的。
“王爷,其实我心里明白,有些事就像是这些莲子一样,先苦后甜,这次杀这么些人就是为了以后我们少死一些人,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拖你们后腿了。”宁潇远正色道。
夏候炎欣慰一笑,他总以为这人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可现在听到这人的一席话,便知道这人只不过是不愿面对战争而已。
“你没有拖我后腿,你的计策很成功。”夏候炎由衷的赞赏道。
宁潇远这人就是不经夸,一听这话又得意忘形了,“王爷,那个策略叫什么,给我个四字成语概括一下,以后好拿出来炫耀一下。”
夏候炎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围城打援。”
宁潇远觉得这名字有些不霸气,“能不能给个响亮点的名字,特威猛的那种。”
夏候炎冷冷瞧了他一眼,道:“这名字要含概你计策里面的所有内容,只能用这个。”
宁潇远嘴里咕哝着这四个字,“围城打援”琢磨了半晌,最后欣然一笑,“就用这个了!”
两人又坐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他们才回了藕塘城中。
周祝守在营外,时不时的朝四处观望,找寻着宁潇远的身影,结果等来等去却不只是一个人回来,周祝远远望着宁潇远对身边的夏候炎有说有笑的,后者则偶尔微微牵起嘴角。
周祝上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宁潇远的身边,朝夏候炎见了一礼,又对宁潇远道:“你怎么全身都shi了?”
“没事,刚刚我下池塘摘莲子了,还剩下了一个,给你。”宁潇远将手里握着的一个莲蓬递给了周祝。
周祝拿过那莲蓬直接揣到了怀里,一边拉着他走一边道:“你都shi透了,回去换衣服。”
宁潇远的力气跟周祝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宁潇远毫无疑问的被拽回了营帐里。
夏候炎定定的瞧了一眼周祝拉着宁潇远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的某一处像是被轻轻的搔了一下,虽然不似痛感猛烈却是怎么也忽视不了。
何时他变得如此在意别人了,夏候炎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周祝梗着脸将宁潇远按着坐在床沿上,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巾,给他擦拭chaoshi的头发,动作带着些许粗暴。
给宁潇远擦完了头发,周祝又伸手为他脱衣服,双手不似从前的温柔,这次他的动作显得急切又粗暴。
宁潇远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晃了晃周祝的脑袋,“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祝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满满的纠结,刚才他看到两人微笑着并肩而来的时候,心里不知怎么非常的不舒服,就像是一直被保护着的宝贝被人窥视一般,让人觉得恐慌。
周祝将那炙热的目光从宁潇远的脸上撤了下来,低头闷声道:“我没事,别再弄的浑身shi透,会着凉。”
“嗯,你没事就好,今晚我就不出去跟大家一起吃饭了,在池塘边吃了好些莲子,这会儿一点不饿。”宁潇远换好了衣服便四仰八叉的躺到了床上。
周祝应了一声,把被子给他盖上之后便匆匆的出了宁潇远的营帐。
周祝出来的时候恰巧遇上了正要给受伤士兵煎药的楼易。
“你要去哪?如果没事的话来帮我煎药。”楼易手里提着几大包药朝他甩了甩。
周祝只是一个士兵,楼易大小是个都尉,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这人的话他还是要听。
周祝主动帮楼易拿着手里的一大包草药,闷不吭声的走在前面,楼易微微一笑快步跟了上去,两人并肩朝伙房走去。
这会儿火头军已经完成了任务,回去歇着了,灶台的火也已经熄灭,所以只能重新生火。
楼易去找瓦罐,把分好剂量的草药放进去,然后在放适量的水。
周祝则担起了生火的重任,以前他在家里什么活都干过,不多时已经冰冷的灶台燃起了火焰。
楼易刚弄好自己手里的草药一转身灶台的火已经蹦了三丈高了,而周祝还在不停的添柴火,这人以为他要炖什么,这火势就是炖一整只猪也绰绰有余。
“别再添柴火了,文火炖药。”楼易捂着鼻子朝他提醒道。
周祝刚刚想着宁潇远跟夏候炎一起回来的事正出神